“正妻?”我呢喃道。
“對,哪怕是名義上的正妻,名義上的太子妃,便好。”太子殿下凝望著我。
我搖頭:“殿下好意,恕夕顏無福消受。”
“夕顏,若是如此,你入盛京之後,隻怕,祭靈司?”殿下麵容肅穆。
“他們要殺要剮,都隨便,我不在乎。”我望向窗外,淡淡然說道。
“你師姐,已經回宮了。”太子殿下,突然開口說道。
“回宮?”我望向殿下:“她沒有回村麼?”
“路上,發生了變故,如今心緒不穩,病了數月,都未痊愈,還有你師兄?”太子殿下說到師兄時,眉頭微蹙。
“師兄也回盛京了?”我詫異的看著殿下。
當初,分別時,我便讓師兄帶著師姐回村。
盛京就是一個奢華的牢籠,好不容易尋到了逃脫的機會,為何還要回去?
“你師兄,如今,在祭靈司。”太子殿下說著,目光變得陰沉:“已經許久不曾見到他了。”
“在祭靈司?”我的心中,已然咯噔了一下,那便是在蕭策的眼皮子底下活著?
“夕顏,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今後你一定會怪我,怪我沒有告知你這一切!”太子殿下的眸中,寫滿了惆悵:“讓你回宮,是下下策,可我知,你一定會選擇回去。”
“我會回去,但是,我不會嫁給你。”我抿了抿嘴唇,我欠他的太多,不想再繼續拖累他,回去之後,是何命運我都認了。
“你這是寧死,也不願嫁給我?”殿下半垂著眼眸,眸中隱約噙著淚,但其強行忍著,轉過身去,隻留下一句“好生歇息”,就朝著屋門外走去。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背影之中,寫滿了落寞。
他走了,我則依舊立在窗邊,望著底下來往的行人,腦子裏則是浮現出,花神節提著花燈的藍衣男人。
“夕顏?”
門外,響起了曹大夫的聲音。
我側過頭去,看到曹大夫立在虛掩著的房門前。
“曹大夫,您進來吧。”我說著,走到木桌旁,給他沏了一杯茶水。
曹大夫望著我:“你這手上有傷,別亂動彈。”
“小傷而已,無礙的。”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是柏卿,去尋來的燙傷膏藥,你腳上的傷,得仔細塗抹,否則,會留下疤的。”曹大夫說完,蹲下身,輕輕撩起我的裙角,要替我上藥。
“曹大夫,我自己來。”我立刻伸出手,要將他扶起。
“楚丫頭,你爹不在了,今後我便會盡力照顧你。”他說完,已經脫下了我的布鞋,不過看著我的腳,卻半晌沒有動靜。
我自己也垂目,朝著腳上看去,發現,原本燒傷之後,起了一層水泡,不過這幾日,水泡都磨爛了,腳踝和腳側邊血肉模糊的一片。
“楚丫頭,如今,這上藥必定有些疼,或許,比淋酒還疼,你忍著些。”曹大夫仰起頭來,心疼的對我說著。
我點頭,笑著說自己不怕疼。
他便垂目,將那漆黑的膏藥,抹在了我的傷口上,這藥一觸碰到我的傷口,我便疼的倒抽了一口氣,隻不過,這種疼,如今對於我而言,也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