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僅僅是曹大夫吐了,就連我也吐了。
隻是,這幾日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吐出來的,都是湯水罷了。
扛過正午的烈日,卻抗不過這山道的崎嶇。
曹大夫眯著眼,癱在囚車一側。
我數次拍著囚車,索要水,不過都無用。
隻能忍耐,這種感覺,無比煎熬,特別是滿嘴酸味兒,又饑又渴。
一路奔波,直至天黑,蕭策的的隊伍,才再次停下,索性,這一次他們尋到的是一個山野裏的荒宅。
如此一來,也就不會再有人,被他們滅口了。
“水!蕭策,給我們水。”我緊緊抓著囚車的鐵柱,對蕭策喊道。
蕭策從那駿馬上一躍而下,不過,並不搭理我們。
他的手下,開始收拾荒宅。
而他立在山道邊,朝著山下撇了一眼,又環顧了一下四周。
“嗷嗚!”
這寂靜的山林之中,隱約傳來了野狼的嚎叫聲。
幾個祭靈人,想將我和曹大夫弄進荒宅裏,蕭策卻是示意他們退下,要將我們連人帶囚車,留在這荒宅門口。
那些祭靈人趕忙開口,對蕭策說道:“大祭司,這山中有狼,他(她)們身上亦有傷口,這血腥味兒,最容易招惹來狼群,到時候?”
“狼群啊?”蕭策微微側著腦袋看向我:“本祭司,今日突然想吃狼肉了,留著做餌吧!”
說完,他就朝著那荒宅裏走去。
他身側的祭靈人,看了我和曹大夫一眼,便也不敢多說什麼,立刻跟上蕭策。
“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曹大夫用極為虛弱的聲音,咒罵蕭策。
“曹大夫,別,別說話了。”我看向曹大夫,如今,費力氣說話生氣都是不值當的,還不如留口氣力,想法子逃。
想到“逃”,我倒是慶幸,慶幸浮遊和杜小薇,逃走了,若是浮遊落到了蕭策手上,不知要被折磨成什麼模樣。
如此,想著,我的視線又看向了囚車上的鐵鎖。
這個鎖又大又沉,不過今日,那祭靈人開鎖時,我隻聽到了“哢嚓”一聲脆響,並且,他好似也隻擰了一下鑰匙,或許這鎖極容易打開。
如此想著,我又抬起手,在自己的頭上摸索了一番。
本是想要找些簪子之類的東西,結果一個都沒有找著。
想必是因為昨夜我用玉簪子偷襲他,所以,被蕭策都拿走了。
“嗷嗚!嗷嗚!”
而就在這時候,那狼的叫聲,再次傳入了我的耳中。
聽那此起彼伏的嚎叫聲,想必,並非是一匹狼,而是,一群狼。
我不禁咽了咽唾沫,這個囚車小,我和曹大夫的胳膊,都能從鐵柱子的縫隙漏到外頭去,若是狼群來了,我們必定會被撕咬。
“蕭策!蕭策!”
我扯著嗓子,大聲叫喊了起來。
守在荒宅外的兩個祭靈人,也聽到了狼嚎,於是,立馬就進去通知蕭策。
可是待他出來之後,卻並未過來放我們進宅。
而是,就那麼遠遠的立著,不過目光倒是朝著我們這邊看。
想必,是蕭策,不讓他們“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