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扶了他一把,他卻立即甩開我的手,踉蹌的從床上爬下來,然後把被褥拉的整整齊齊,被我放到一側櫃子上的衣裙,也重新擺上,擺成了方才初進來時的模樣。
弄好這一切,他才回過頭來,衝著我和杜小薇便是怒吼了一聲:“誰讓你們進宅子的?誰許你們進這個屋子的?”
他惱怒的瞪著我和杜小薇,那眼神,好似要殺了我們。
“曹,曹大夫,您,您,別生氣?我?”杜小薇被曹大夫這麼一叱,頓時慌了,想要解釋,奈何這嘴已經磕巴。
“曹大夫,未經允許,便私入您的家宅,確實是我們失禮了!”我說完,衝著他俯了俯身。
他卻不屑聽這些,拚命的趕我和杜小薇出屋。
我想著,這屋子是他亡女所住的閨房,他必定是不希望被外人弄亂了,於是,牽著杜小薇乖乖出了屋。
“曹大夫,今日,我來此處,是想請曹大夫,幫忙瞧病的。”我見他將這房門關上,也開口直截了當的說道。
曹大夫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嘴裏嘀嘀咕咕的說著:“酒?酒,去哪兒了?”
他忙忙叨叨的,朝著廳堂裏走去。
這個廳堂椅子倒了也未扶,桌上,地上,堆滿了酒壇子。
曹大夫順手,拿起幾個酒壇子,用力的搖了搖,撿剩酒喝。
“曹大夫,您若不便隨我們去看診,我們可以將病人送過來,讓您瞧瞧。”我見他抱著酒壇,席地而坐,於是,開口說道。
“滾!都給我滾!我說過,我已經不是什麼大夫了!”他不耐煩的衝著我嚷嚷了一聲。
“曹大夫,你醫術了得,就幫幫忙,替姐姐的師父瞧瞧吧。”杜小薇望著曹大夫,見曹大夫這般態度,趕忙也開口懇求。
不過,哪怕是這樣,曹大夫依舊不予理會。
他抱起酒壇,咕咚咕咚的喝幹了半壇酒,便又開始顫著手,去抓其它的壇子尋酒。
不過,其它的壇子裏,卻好似都已經沒有半滴酒了,這讓曹大夫感到無比狂躁。
“晦氣,晦氣!滾,你們都給我滾!”他踉蹌起身,跌跌撞撞的朝著廳外走去,我同杜小薇就跟在他的身後。
就曹大夫如今的情況,想要說服他看診,隻怕真的不容易。
曹大夫出了自家宅院,這院門也不關上,就這麼朝著街市上走。
到了一家酒鋪,也不付賬,直接端起一壇酒,便開始飲。
“你怎麼又來了?”酒鋪掌櫃的正在一旁忙著掛白燈籠,冷不丁的垂目一看,就見曹大夫在偷喝他家的酒,頓時有些氣惱。
從竹梯子上下來,拽住了曹大夫。
曹大夫非但不停下,還在往自己的嘴裏猛灌,這讓掌櫃的怒急了,開始撕吧扭打。
我趕忙過去勸架,並付了酒氣,此事這才作罷。
掌櫃的,還指著曹大夫,說是,曹大夫這些日子,沒有少禍害他們鋪子,時不時的就來偷酒喝,他也是做小本買賣的,實在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