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弄些熱水來,你好好洗漱洗漱?”我望著他,他的臉頰,還有衣袍上,也染上了血跡,我知曉他甚愛幹淨,定是容不得這些血汙,在他的身上停留太久。
“不必了,今夜,你自己歇著。”冥北霖的眼中透出一抹疲倦。
“你還在生我的氣麼?”我凝眉,摟住冥北霖的脖子。
“宏圖第一次開生葷,吞噬的又都是邪妖,需替他將體內的戾氣驅出。”冥北霖說著,抬起眼眸,朝著對麵的回廊望了一眼。
“可是你?”我看著冥北霖,他的麵色煞白,自己隻怕都自顧不暇了吧?
“我無事,夫人,你歇著吧。”冥北霖說完鬆開了我,因為,他已經瞧見了浮遊,從對麵的廂房裏走出。
我起身,將冥北霖扶起。
“不要逞強,量力而行。”我叮囑冥北霖。
冥北霖衝我微微點頭,而浮遊很快便來了。
浮遊的臉上,也滿是倦意,過來請走了冥北霖,他是同冥北霖一道,進了宏圖的屋內後,便再也沒有出來。
我坐在屋裏,時不時的就朝著那廂房望上一眼,如此,熬過了一夜。
次日天明,一切如常,鼠幺妹帶著玄淩去吃早膳,路過我的屋門口,還吃了一驚。
說是我這眼圈深重,麵容憔悴,不會是得了什麼病?
我朝著銅鏡裏看了一眼,確實是如此,憔悴的有些不像樣了。
於是,連忙去打了熱水來,仔細的洗漱了一番,又上了些脂粉遮蓋,這才稍稍看的過去些。
從屋中,出來,本是想去看看冥北霖他們,但又擔心打攪了他們,故而隻能先去看了師父。
師父屋中,有鼠可芸看著,這小丫頭兒,今日不知怎的,高興的直哼曲子,一邊喂師父喝湯藥,一邊不自覺的還抿嘴笑著。
就連我進屋,她都沒有發現。
“可芸?”我開口,叫了一聲。
鼠可芸的手頓時一顫,索性,湯藥並未灑出。
“冥夫人。”鼠可芸連忙站起身來,嘴角依舊帶著一抹笑意。
“今日,怎麼這般高興?”我望著她,看著她滿臉歡喜,我也好似要將昨夜那血腥的場麵忘記了。
“我,我,我?對了,冥夫人,您知道麼?那三麵聖廟被一把火給燒了,那些金身雕像也都被砸了!如今,整個南嶺都知曉,那三麵聖廟供奉的是妖邪。”鼠可芸眨巴著圓溜溜的小眼睛,對我說著。
“是麼?”我們走時,那裏還未著火,想必是南嶺百姓,一把火燒了三麵聖廟。
鼠可芸說完,抿了抿嘴,臉上帶著小姑娘特有的嬌羞。
我突然想到,之前,她說過,鼠貴對她說,除了三麵妖王之後,就會同她們成婚,如今,這鼠可芸是盼到了。
“可芸,看來,我得讓人給你製一襲喜袍了。”我望著她,含笑著說道。
鼠可芸的臉頰頓時騰的變得紅撲撲的,好似發燒了一般,抿著嘴兒,說著不一定,要看鼠貴的安排。
我點了點頭,走到師父的身側,照常給師父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