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屋裏,還供著靈童,本就陰惻惻的,如今又多了一具屍體,想想後脊梁都有些冒冷汗。
“她,她,要是敢靠近我,我就用這桃木藤條抽她!”陶大娘嘴裏還嘀咕著這些話。
“陶興旺去準備午膳,今日,我們要在這多耽擱一日。”冥北霖對陶興旺吩咐了一句。
陶興旺連忙應聲說好,著急忙慌的就去準備吃食了。
陶大娘見自己的兒子走了,立刻又開了口,指著這女屍,便告知我們這女屍的身份。
她說,這爛席子裏裹著的,便是陶興旺爹的外室,本姓周。
用陶大娘的話說,這個周氏,原本就是個賣笑的,不是什麼正經女人,靠著狐媚勁兒,迷的陶老爺神魂顛倒,哪怕當時家裏沒落了,還在外頭租了宅子,給她住。
後來,這女人有了身孕,陶老爺就把她接到了家裏,然後就死了。
“怎麼死的?真是摔死的?”我追問道。
戾氣這麼重,冥北霖說是橫死的,那必定和這陶大娘脫不了幹係。
“就是摔死的,而且,還是那狐媚子罪有應得。”陶大娘居然還嘴硬。
“哦?是麼?那大娘你便無需害怕,這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你既沒有種下惡因,自不會受到報應。”我看著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她則是目光垂落到地麵,望著地上的女屍,沒有再開口。
“走吧。”冥北霖牽著我,便朝著前院走去。
而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沒錯的陶大娘,此刻,也知道畏懼了,跟在我們的身後一道出來了。
“你為什麼還在這坐著?真當自己是陶家少夫人不成?還不快去幹活!”陶大娘一跨出門檻,看到了香秀坐在椅子上歇息,便怒從心中起,衝著香秀,就訓斥了一番。
香秀性子溫婉,麵對這凶神惡煞般的陶大娘,自是隻有隱忍。
“陶大娘,你還是替自己積點德吧。”我說完,拉起了香秀,讓她去我如今住的屋裏歇一歇。
如今,這天寒,她身上的衣裳卻無比單薄。
“你說什麼?有規矩麼?如此對長輩說話?”大抵是沒人敢這麼對她說話,被我這麼一“頂撞”,她的脾氣又上來了。
我自是將她的問話當做是耳旁風,她算是什麼長輩?不過就是倚老賣老,白白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隻想著折磨別人。
扶著香秀,進了我們住的屋,屋外頭,還不斷的傳來陶大娘的辱罵。
她因看在冥北霖的份上,不敢訓斥我,便訓斥香秀。
拿她不能生子大做文章,說香秀克夫克子,成婚前還不守婦道,也不知那六個“賠錢貨”是不是陶家的骨肉。
香秀紅著眼眶,淚水當即奪眶而出。
“香秀,你真的不離開這麼?回了老家,就算沒有家人在,也能重新開始。”我給她倒了一杯熱水,示意她喝。
她搖著頭:“興旺,其實對我不錯,隻是娘她如今容不下我。”
香秀是認命了,在陶家三年多,她已經為陶興旺懷過六個閨女,她身心俱疲,經不起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