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一愣,何府裏的丫鬟家仆,不都是啞巴麼?怎麼這些丫鬟,卻能開口說話?
正當我困惑時,這些丫鬟們已經朝著那木門走去。
這個木門上刷著金漆,門被打開後,那些丫鬟就一個個俯身進去了。
她們進去之後,老人家便朝著佛堂的供桌走去,拿起了供桌邊上的一個木魚,然後盤腿坐在了地上的蒲團上,就敲起了木魚。
“咚咚咚,咚咚咚。”
隨著這一聲聲的木魚聲響起,我便好似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什麼叫喊聲。
“咚咚咚,咚咚咚!”
這老人家手中敲打木魚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好似是要故意遮掩什麼。
良久之後,木魚聲才漸漸的停了下來,冥北霖側目,仔細的看著那老者的麵容。
方才院子裏,光線昏暗,所以看的並不太仔細,如今,這佛堂裏燭火照的極為亮堂,看的也真切清晰。
隻見,這老人家的臉上,滿是斑點,這些斑點猶如小指甲蓋般大小,呈現紅褐色。
“屍斑?”冥北霖看著那老人家,嘴裏喃喃的說了一句。
“屍斑?”我聽了很是愕然,再次垂下頭,朝著那老人家看去。
活人的身上,自然不可能長出屍斑,難道說,底下的那個老人家,是個死人不成?我望著老人家沉思著,
“爹,是我,展業。”
突然,一聲低沉的男人聲音,從佛堂外頭傳來。
老人家站起身,將木魚放回了原處,然後便將佛堂的門給打開了。
一個留著八字胡,穿著一襲藍褐色綢緞袍子的中年男人,從佛堂外走了進來。
這個中年男人,長的與何老爺至少有七分相似,想必是何老爺的兄弟,而他又喊這老人家“爹”,那這老人家,應該就是何老太爺了。
“爹,事情,都辦妥了,屍體已經安排,請了僧人超度好,火化了。”中年男人,開口對何老太爺說著。
“展業,此事?”何老太爺抬著那混沌的眸子,看著自己的兒子。
“爹您放心,此事,兒子做的滴水不漏,大哥他們不會知曉。”中年男人連忙回了一句。
何老太爺聽了,這才將視線移向了別處,嘴裏呢喃的說著:“那隻是個意外,今後,絕不會再發生,展業,爹的苦心,也就告知了你!今後,咱們何家的興衰,也需要你來守護。”
“爹,隻是此事,若不告知大哥,隻怕,今後行事,會越來越麻煩,畢竟如今大哥已經掌事。”中年男人說完,朝著佛堂門口看了一眼:“爹,大哥今日,還同我問起,新招丫鬟的人數?”
“你大哥,心腸太軟,成不了大事,今後這家業還是要交於你的手中。”何老太爺看向眼前的男人,開口說道。
這男人一聽,那眸子頓時泛了光:“爹,那兒子,今後必定盡心盡力,為了咱們何家的興衰,付出一切。”
“嗯。”何老太爺滿意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又俯身,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他這咳嗽聲,越來越劇烈,好似下一刻便要斷了氣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