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今的聖上,子嗣眾多,卻唯獨疼愛這位太子。
我望著屏風,良久,一開始不敢動彈,可跪久了之後,膝蓋便發麻了,我偷摸的回頭,朝著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確定那門是緊閉著的,我便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後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膝蓋。
這雙腿此刻已經發麻,好似沒有了知覺一般。
“咳咳咳。”
屏風後,突然傳來了低低的咳嗽聲。
一聽到這聲響,我一個激靈,立馬又立起了身,跪好。
而屏風後的人,在咳嗽之後,就微微側過了頭來,好似是朝著我這看。
“別跪著了,地下涼。”
他的聲音很低沉,不過也很柔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我好似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隻是,應該不可能聽過,在過去的十六年裏,我和這位太子殿下毫無交集。
“起來吧。”他再次開口。
我怔了怔,遲疑著,不過最後還是從地上爬了起來。
“咳咳咳。”
他又發出一聲低沉的咳嗽聲,我聽著那聲響,他應該病的很重。
“太子殿下?您身體不適?我要不要讓人去給您請禦醫?”我抿了抿嘴,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結果,他默默了良久,開口對我說了一句:“過來。”
我又是一怔,回過頭再一次朝著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
“不到天光大亮,他們是不敢再進來的。”太子殿下幽幽的又說了一句。
“那是否讓人給您送湯藥來?”我想著,若是這太子殿下有什麼差池,我可擔待不起。
“湯藥?你不就是他們給本殿下送來的“藥”麼?”
他的這句話說的極慢,不過我聽著,卻是為之一振,立刻想起了我們這群福女,是送來給太子殿下擋煞的。
既然是擋煞,那就說明,太子殿下得的不是尋常的病,應該是陰病。
“給我倒杯茶水吧。”他的語調之中帶著倦意。
我哦了一聲,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便挪著已經麻痹的雙腿,朝著那屏風後頭碎步走去。
越過了這屏風,我看到了一張披著白色薄紗的大床,這床榻邊緣上,鏤空雕刻了許多圖案,不過這些圖案不是花鳥蟲魚,而是各種符籙圖騰。
而這大床的右側邊上,則是一張黃花梨大案,這案上擺著一個白壁色的茶壺。
我立即過去倒了一杯茶水,然後走到了那大床的邊上。
“太子殿下?”我叫了一聲,他卻沒了聲響,於是我伸出手,緩緩的將這幔帳撩開。
垂目朝著床榻上望去,我看到的是一張極為蒼白,但卻溫潤如玉一般的麵容,這張臉好似在哪見過?有些似曾相識。
我呆愣的盯著這張臉看了許久,若非他那長長的睫毛顫抖著,睜開了眼眸,我還癡傻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