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就明白了,她這是人多,不好收下,隻能是先假意推辭。
鍾瑞雪愣了愣,就先將錢袋子給收了起來。
“箬姑姑,太子殿下真的病重了麼?”嶽芸香居然還敢問。
我看著嶽芸香一臉稚氣,便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問。
“你這種人,應該剪掉了舌頭,才能在宮中活下去。”箬姑姑的目光之中帶著一抹陰毒,盯著嶽芸香看著。
嶽芸香被她的目光給嚇著了,立即縮起了腦袋,抿著嘴,不再吭聲。
不該問的不問,那麼,我們自然也就沒有話可說了,馬車裏頭,也瞬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坐的筆直,聽著外頭車軲轆的聲響,應該是進了皇宮正門了,這都走了一個半時辰了,並且,原本馬車是“嘩啦啦”跑的極快,如今明顯的放慢了速度。
咕嚕轉動的聲響,也變得略微沉悶。
隻是,這箬姑姑沉著一張臉,我們便也不敢問,是否是到了。
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我這屁股都坐的發麻了,這時候,外頭才傳來了說話聲。
緊接著這馬車的簾子突然就被掀開了,我看到了兩個穿著青灰色衣裳,皮膚白嫩的男人。
“真是有勞大祭司了,接下來就交給奴才們吧。”這兩個男人聲音十分尖細,好似女人的聲音一般。
蕭策根本就沒有垂目看他們,隻是一拉韁繩,直接就駕馬離去。
“箬姑姑,來,下馬車。”其中一個男人過來扶著箬姑姑下馬車,並且還朝著我們馬車裏頭撇了一眼。
我看著他們那白皙的臉蛋子,再聽著這聲音,還有他們扶箬姑姑時翹起的蘭花指,一看就是太監無疑了。
鍾瑞雪依舊是先我們一步下的馬車,並且,還十分自來熟的跟這兩位小太監寒暄客道,說是今後需要他們多多費心。
可誰知,另一個小太監將鍾瑞雪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便嘲諷的說著:“你們隻是來給太子殿下擋煞的,又不是什麼秀女小主,我們可費不著心。”
這句話,便是提醒鍾瑞雪,讓她知曉自己的身份。
鍾瑞雪一聽,立馬就又取出了錢袋,從中掏出了銀票,遞給了他們。
這兩個小太監,朝著左右各看了一下,沒有收下銀錢,隻說了一句,讓我們跟著他們走。
如今,我們眼前是一條極長的甬道,兩側都是極高的紅色宮牆,我們跟在那兩個太監的身後,一直朝前走著。
“怎麼半個人影都不見呢?”嶽芸香的老毛病又犯了,不過她已經不敢問箬姑姑,而是低聲的問著我。
我衝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她這才抿了抿嘴唇,睜著圓溜溜的眸子,望著前方不再說話。
而這兩個太監,領著我們走到甬道的盡頭,這盡頭處便是兩條岔口,朝右邊走,有一條極為荒蕪的小路。
這小路對麵三不五時的還會出現一座座大院子,不過這裏是真荒涼,一個人都沒有遇見,和我想象中那金碧輝煌,熱鬧奢華的皇宮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