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你還懷著孕呢,跑這麼快幹嘛?”舟舟和顧熙熙趕緊扶住了她。
六神無主的蘇苑指著薄辭寒離開的方向,艱難地才擠出兩個字,“跟上。”
他們離開的時候,沈倩也來了,“苑苑,我有話要跟你說。”
“倩倩,改天吧,她現在有要緊的事,”舟舟直白地拒絕了沈倩,就聽從蘇苑的要求,驅車送她去醫院了。
當蘇苑趕到醫院的時候,薄雲天已經進了搶救室。
入耳,就是崔琪哭天喊地的責罵聲,“這下你開心了吧!為了錢害死你自己的親生爸爸,你個豬狗不如的家夥。“
一旁的薄辭寒攙扶著已經哭得不成人形的崔琪,他雖然麵無表情,但是則難地盯著嚴相儒,“媽,你放心,我不會讓這個外人得到爸爸的一分錢。”
自從知道自己的父親有私生子之後,他就預料到會有人來分刮父親的財產。
他想不到父親的私生子是嚴相儒,更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弟弟近段時間竟然在和單延斯私下來往那麼密集。
蘇苑站在角落裏看著麵無血色的婆婆,還有滿臉愧疚的嚴相儒,還有滿臉隻有仇恨的薄辭寒。
這三個人,這一刻,離她實在是太遙遠了。
“啪”地一聲。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幾乎劃過了天際,蘇苑閉上了眼。
待她睜開眼的時候,以為會是嚴相儒挨了巴掌,哪知道是薄辭寒臉上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崔琪顫顫巍巍地指著他罵著:“虧你是我的兒子,先讓你爸爸好好走完最後一程。屬於我們家的錢,你就不會搶回來嗎?”
“我忍了這麼多年,就不會這麼便宜這對母子的。先讓他們擁有,擁有之後才失去,那種痛才是最讓人難過的。”
站在原地的蘇苑,不知道婆婆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她站在哪裏想上前去安慰誰,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覺得頭腦暈乎乎的女人,眼皮沉沉地就閉上了眼睛。
五個小時後,蘇苑蘇醒了。
“媽,你怎麼來了,”蘇苑聞到了一股消毒藥水的味道,又看到了手上的吊瓶。
放眼望去,有薄貞貞,葉柯,舟舟,顧熙熙,甚至連葉柯的爸爸都來了,卻沒有見到薄辭寒。
“我可憐的女兒,你究竟是遭受了什麼,薄家他們都沒有好好照顧你嗎?你的血糖怎麼會那麼低,”夏諾心疼地摸著蘇苑那毫無血色的臉。
葉朗看著她,想關心,可話到嘴邊就是狠狠的語氣了,“女兒的身體壓根就負荷不了兩個孩子,我讓醫生盡快安排給女兒做流產手術。”
“不,為什麼要我流產,這是我跟辭寒的孩子,”蘇苑恐懼地望著葉朗,又猛地坐起身抱著自己的媽媽,“媽媽,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又不是他女兒。我要我的孩子平安地生下來。”
要不是害怕葉朗會因為蘇苑破壞了葉柯的婚期而遭到報複,夏諾是不打算把蘇苑的身世告訴葉朗的。
“為什麼要你流產,難道要他們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嗎,不如就不要讓他們出生,”葉朗不是個慈祥的爸爸,說話的語氣自然是讓蘇苑很排斥的。
蘇苑哪裏願意聽到這樣的話,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在打針,就死勁地要下床離開。
“爸爸,你捫心自問一下,你是真的發自內心心疼苑苑,還是答應了薄辭寒豐厚的條件才要她流產的,”葉柯把自己的爸爸推到了一邊,握著蘇苑的手安慰著:“苑苑,你別怕。無論以後你是想要這兩個孩子,還是流掉,哥哥我都支持你。”
病房裏吵吵鬧鬧的,蘇苑的頭很疼。
葉柯也承當了哥哥的責任,看著蘇苑難受的樣子,就直接把所有人轟出去了,隻留下夏諾在了。
對於這個醫學上的生母,他一時半會還無法接受,但是接受蘇苑是自己妹妹就比較容易點,“麻煩您好好照顧一下苑苑。”
蘇苑不願意打掉孩子,夏諾也不強求。
她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薄家的人也再也沒來過了。
在這一星期裏,她得知了,葉柯名義上的媽媽柯青因為一直懷不到男孩子,多次流產,身體條件差到連試管嬰兒都不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