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淩晨下起了小雨,陸七回到陸家的時候天還未完全亮,連傭人都沒起床。
按了不下幾十次門鈴,裏麵沒有絲毫的動靜,陸七隻能給陸自成打電話。
細雨稀稀落落灑在她身上,很快浸透她單薄的衣服。
電話打出去三個,沒有任何反應。
陸七咬著冰涼的唇,繼續按陸家大院的門鈴。
她不相信,陸自成會這麼狠心。
大約十分鍾後,終於,那座別墅的大門開了,陸七眯起迷糊的眼,看到有人撐著一把傘從這邊走來。
她收回僵硬的手,疲憊的緩了口氣。
“哎呀,小姐,是你呀!”傭人一邊說一邊開門,“怎麼在外麵淋雨呢,快,快進來。”
傭人說是這樣說,但是手裏的傘並沒有撐向陸七這邊。
陸七抬手擦了把臉上的水珠,她沒有開口,徑直繞過傭人踩著高跟鞋往裏走,此時她修長的腿被已然濕透的緊身褲包裹,顯得十分性感撩人。
傭人跟在陸七身後,瞥見渾身濕透她的,不禁幸災樂禍起來。
活該!
推開別墅的大門,陸七來不及處理身上的濕衣服,她一眼看到坐在沙發裏看報紙的男人,幾乎是跑過去,而後當著幾個傭人的麵——
砰。
膝蓋摩擦地磚的聲音讓陸自成成功抬起了頭。
“爸爸。”陸七跪在他麵前輕輕喊了一聲,紅透的雙眸再次濕潤了。
“先去換衣服。”陸自成把手裏未看完的報紙丟在茶幾上,言語已經不複之前那番溫暖。
陸七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雪白的貝齒咬著下唇,良久她把頭埋在地磚上,“媽媽在醫院,求您救救她。”
她是他的女兒,她的媽媽是這個男人的妻子,陸七不知道怎麼了,如今卻要她這般低三下四的去懇求。
曾經,她是人人羨慕的陸家千金大小姐,她的媽媽出生金貴,是陸自成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的身份地位在名流圈裏也算的上是不錯的,之後和顏家的聯姻,讓她的身份在圈子裏更加尊貴。
卻沒想到,她會在結婚的那天成為整個圈子裏的笑柄。
“這事我知道。”陸自成淡淡道,也沒開口讓她起來。
陸七抬起頭,她正準備開口說什麼,突然插入一道不和諧的女音打斷了他們父女的談話。
“喲,是小七啊,怎麼會跪在地上呢。”女人穿著敞開的睡袍從樓上下來,她嘴角挑起的笑意自如,“自成,你也真是的,小七身上還是濕的呢,怎麼不讓她先去換衣服再說話?”
看到她,陸七僵在那裏,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才一個晚上,她和媽媽的地位在陸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女人是陸舞的母親,胡碧柔。
嘴裏的話陸七幾乎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裏?”
“是我讓她來的。”陸自成替胡碧柔接過口,說這話時身子特意往左邊挪了下,好方便女人坐在他身邊。
陸七聞言從地上站起身來,氣憤的指責,“爸,這是你和媽媽的家。”
胡碧柔是什麼身份,憑什麼住進來。
“喲,我當是誰在嚷嚷呢,原來是姐姐。”身後,不知何時響起了陸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