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搭在食指和中指之間，迎著窗口灌入的冷風，忽明忽滅。葉尋羽看著火光貼著皮膚撲閃，直到煙絲燒盡，一段灰柱斷成兩截。布芙安靜地躺在身後的床上，雙眼緊闔，意識全無。
一常服男人立在他們中間，他有秀氣的麵容，儒雅的氣質，尤其是藏在眉下的朱砂痣總是帶著莫名的惆悵和神秘。他沒有過多的表情，那些所謂的喜怒哀樂隻是他不辜負盛名的手段之一，“無臉男”，這是他常用的名字。不過，寂寞時也會附庸風雅，他悄悄為自己取了個文藝一點的名字，“無顏”。
“藥劑‘冰’會讓她產生某些怪異行為，比如，覺得自己是怪物，是超人，甚至是猴子，是蘑菇……”
葉尋羽將臉轉向窗外，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了然。
“而且……三年內不能懷妊，因為藥劑會影響胎兒的大腦，生出來的不是傻子就是怪物……”無顏想從玻璃的反光中捕捉葉尋羽的神情，卻發現他的臉比窗外的夜色更深沉，他逼近一步，“這樣也沒關係嗎？”
葉尋羽抽出另一支煙，點上，他總是喜歡夾著煙，看它灼著皮膚一點一點燃盡，卻從來不吸半口，“嗯。”他吐出一個簡單的音節，背對著那雙將冰涼液體推進布芙身體的膠皮手套，明滅的煙燼像她體內奔騰的藥劑一般，刀鋒劈砍，前塵盡落身後。
無顏收拾好工具箱，點頭告退。借著拐角的陰影偷偷瞄著葉尋羽，隻是一個閃身的瞬間，隻是一個指尖勾勒她臉龐的畫麵，卻讓這個從不多言的男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矽膠灌注的臉，“臉和心哪個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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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夢中飄風飛雪，點點白絮如蓮骨一般紮根雪中，遠處傳來環佩相撞的清響，一團模糊的虛影從幕天席地的純白中徐徐而來。
不知身處何地，滿眼都是細碎的晶棱，緩緩落下的絨冰還未觸及衣料時，迅速消融成一抹微亮的光芒，若即若離地懸浮在身體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