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得及品嚐他話中深意,王承遠坦坦一笑,舌尖描摹著唇形,回味剛才那一刻親密無間的香甜,目光隨著她嘴角溢出的津液,滑過鎖骨,流進胸前起伏的溝壑。
被他的輕佻動作激怒,布芙右拳抱於腰際,逆風打出,被王承遠穩穩包於掌心之中,“明天會有一場好戲,是我們給楚家最後的禮物……”
“王承遠,你到底想幹什麼?”話剛問出口,突然覺得“我們”這個詞有些別扭。布芙擰著眉,“我們?你還在打布家的主意?”
王承遠陰陰一笑,神情近似癲狂,“我不僅要奪回被搶走的一切,還要讓那些趾高氣揚的強盜付出代價……”
“強盜?”
“布清渠……楚思揚……還有葉尋羽……”他又貼近她的臉,“你知道嗎?當年,布清渠把我趕到馬路上,閉門不見。他嫌我窮,嫌我是個武夫,我以為憑借一腔摯誠可以打動他,可他竟然……”粗糙的手指溫柔地描摩著她的輪廓,而她迫切想要知道“竟然”之後究竟藏著什麼,一時忘記了反抗,也許是這種距離、這種動作過於熟稔,身體未能及時戒備。
“他竟然叫人砸了承遠道館,我當著爸爸的麵給他跪下,告訴他我是真心對你,可他居然罵我狼子野心。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我跪了他,他毫不領情,還罵我別有用心……”
目光恍若無數道光矢將她釘在原地,布芙強壓住心底的悸動,所幸的是,王承遠隻是冷冷地盯著她,目光雖落在她身上,卻沒有留下任何映像。
“還有楚思揚……他以為自己是個條件優渥的王者,我倒要看看他摔下雲端、一無所有的落迫模樣。至於葉尋羽,那個苟延殘喘的野種……”
“夠了,王承遠,我爸爸如果有不當的行為,我代他道歉……”
“道歉?”王承遠又近分毫,眉眼隱於陰影之中,有些陰森鬼魅的味道,布芙忍不住後撤一步,支撐住身體,他捧住她的腰,“不,不,你不用代他道歉,你要代他來還……”
“什麼?”布芙掙開他的手,“王承遠,你清醒一點,你已經不愛我了,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報複……”
“愛?報複?”他歪著腦袋,喃喃自語,“不,我愛你……愛……一定是……”
布芙放低語調,柔聲哀求,“王承遠,請你放手吧!”
這是她從未用過的語氣,與在楚思揚麵前戲謔調笑的輕浮不同,此時的她,無比凝重。
“放手?”王承遠張著眼,一瞬而逝的驚鄂立刻被一抹殘忍的笑意取代,“明天之後,就會有人放手……”
月光在他身上刷上一層死灰般的白霜,像從遠古爬出的枯骨,散發著涼徹骨血的寒意,他將食指點在唇間,詭異一笑。
布芙望著他扭曲的笑臉,心驚不已,明天,究竟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