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校尉,你我肯定在哪見過。”秦忘不是問他,而是肯定地道。
“將軍好記性,一年多前,在下來過赤城,那是一個晚上!”黃朗的有點詭秘。
秦忘很快想起來,就是那個赤誠變的晚上,赤城城牆下那支精銳的騎兵,那個和他對視好久的高大騎兵將領應該正是麵前的這個人。就是因為看到了他和他手下騎兵的英姿,秦忘才對騎兵著了魔。
想到這,秦忘眼裏精光爆閃,把身上的氣勢提到極致,就像那個夜晚一樣,冷冷注視著對麵的黃朗。
黃朗也立刻感受到了秦忘氣勢的變化,也聚齊全身的氣勢,抬起頭和秦忘對視著。
秦忘的氣勢篤定、自信、霸道,還多了隻有久居高位的掌權者才會有的威壓。而黃朗的氣勢則純粹的多,隻有濃重而冷冽的殺氣。殺兄之仇,黃朗恨不得現在就抽刀斬殺了秦忘。
兩種氣勢在兩人的目光中交織著、擠壓著、碰撞著,就像兩道交纏的閃電,好像不斷發出“劈裏啪啦”聲響,火星四濺。
秦忘瘦弱蒼白的臉上,神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過,不動如山。而黃朗在秦忘目光的注視下,冷汗慢慢浮現出腦門,六月酷暑,
他卻感到陰嗖嗖的冷。秦忘的目光裏,自然也有殺意,隻是和黃朗的剛正霸氣不同,秦忘殺意要陰狠冷酷的多。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黃朗覺得自己渾身滿是疲倦,心裏更是充滿了畏懼,他低歎一聲,主動瞥開了目光,心裏覺得一陣挫敗。
看到黃朗主動認輸,秦忘的身上的氣勢立刻煙消雲散,“赤城和葉縣你是進不去的,在葉縣給你劃了營地,你們去那裏駐紮。”秦忘的語氣更像是命令。
黃朗在秦忘收回氣勢的時候覺得身體一輕,鬆快了很多,有心爭辯一下營地的事,張開嘴,居然隻回答了一個“是”字,這讓他驚訝莫名。
自從沒有成功殺進赤城的那夜起,黃朗就備受冷落,領兵也由原來的一千人變為現在的五百人。要他心裏不恨、不怨,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一年多來,他很關注秦忘,雖然那夜沒有看到和他對視的人的長相,但是直覺告訴他,那個人必是秦忘無疑。也是從那時候起,他心裏就存了和秦忘一較高下的意思。還有秦忘上次樹林裏突襲黃令,更是殺了黃朗的哥哥黃安,更是讓黃朗對秦忘多了深深的恨意。
但是現在赤城不斷發展、不斷壯大,秦忘的權勢也越來越高,而且這次麵對麵的較量又輸了,這讓一直心高氣傲的黃朗很是憋悶和挫敗。
騎上戰馬的他,深深看了亭子裏的秦忘一眼,什麼也沒,撥轉馬頭,率先向前狂奔而去。身後的五百精騎不明所以,紛紛跟了上去。
“好一個英武的校!”董莊看著黃朗的背影脫口讚道,“將軍認識他?”
“嗯,算是認識,一個很有意思的人。”秦忘微笑道,“老董,吩咐下去,任何許不許難為他們,他們一應所需也由我們赤城提供。”
黃朗在葉縣前麵的那塊營地駐紮了下來。
那塊營地選的很是巧妙,恰好在赤城和葉縣通往和林的必經之路上。那裏有座山,高不過有四十丈,地勢也不是很陡峭。當地人喚作饅頭山,遠遠望去,確實就像一座饅頭。
但是這座山並不是黃朗駐紮的地方,他們駐紮在山腳下的那片空地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黃朗的騎兵營看起來就像拱衛饅頭山一般。
那裏已經有了一支人馬在那安營紮寨了,正是黃金山的乞活軍。營地已經建造完畢,堅固的大青石壘成的營牆、箭樓,看起來固若金湯,裏麵的軍營早就建好了,剛剛回來的乞活軍已經著手布置軍營的一切事務,這裏以後就是他們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