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愚忠者(1 / 2)

決鬥一開始,殿堂騎士的隊長就準備下狠手了。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沒有惱羞,但卻憤怒——他所堅信的事情已經被傳揚了千年,而積累下來的仇恨更是越加深邃;所有的一切,本來應該在適當的時機得以宣泄,卻被一個年輕的人類教。

現在,怒火炸裂,火焰劍波被騎士隊長隨手揮出。

“不管你怎麼爭辯,你們人族確實玷汙了我們的榮耀,這一點是永遠不能忘記了。”騎士隊長。

隨著話語落,剛才的那一道劍波直接從格洛裏的左肩一側劃過。

而格洛裏凝神,就往前邁步。同時,他向左揮出的劍幹脆利索地與騎士隊長的劍相碰,並且又依附劍身而旋動。就這樣,格洛裏將騎士隊長的劍往左下壓製。

在騎士隊長的劍將要碰到地麵的時候,一陣風拂過,將騎士隊長遮擋了左半身的披風吹起。格洛裏才發現了騎士隊長左側腰間的匕首,而騎士隊長的左手正要拔出匕首。於是,格洛裏隻好將劍抽回,並且後退一步,以避免被拔出的匕首傷到。

匕首一出,就是刺向格洛裏的脖子。而格洛裏呢?他當然得向右揮劍抵擋匕首,但這也是騎士隊長所要等待的。隨之,騎士隊長就伸展右臂,將劍刺向格洛裏的左胸膛。

為了躲避騎士隊長的這一劍,格洛裏向右邊踏步,同時從頭頂旋劍,再劈向騎士隊長的左肩——格洛裏成功地化解了這一次危機。

接著,劈砍到目標後出現的停滯,經過右手的感覺讓格洛裏得知了。

“你得帶著你的部下離開,否則這一夜就得染血到底。我不想傷害一個被蒙蔽雙眼的騎士,而且這一場爭鬥本就不該發生。”

格洛裏打量受了肩傷的騎士隊長,並且試著勸。但是格洛裏卻沒發現自己將話的過頭了,一名久經沙場帶著榮耀而歸的騎士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呢?更何況,在決鬥中負的傷就像一枚象征榮耀的勳章——男人們喜歡帶著傷疤勝利歸家,以此炫耀自己的強大。

所以,騎士隊長就冷笑了一番。

“瞧,我身前這個二十歲左右的人族夥子。他以為可以憑借自己的能耐擊退一名像我這樣的馳騁沙場的騎士。我真是擔心他有沒有見過真正的殺戮!嗬!他應該試著去與殘月族或者守序族的軍團打打交道,或許能找到一點自知之明——當然,他得活下來才可以!”

麵對格洛裏這樣年輕的人類劍士,作為一名被榮譽包圍的騎士怎麼可能會畏懼呢?他充其量把格洛裏當做置換獎賞的隨手可到之物。

不過,麵對被質疑的過往,騎士隊長確實想要讓格洛裏為此付出代價。不管怎樣,他是一名騎士,知道忠誠之心是不容動搖的。他侍奉夜遊教會,並且依照主教的意思而幫助領主多洛雷斯,還堅信在主教與領主多洛雷斯的領導下會讓古迪安王國重寫曆史,重新輝煌。

正是因為騎士隊長的忠誠之心促使他所堅信的事情不容質疑。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而讓他成為了一名愚忠者。直到今的情況出現,愚忠者這幾個字就徹底的冠在了他的頭上。他頂著這個諷刺的頭銜,不肯回頭,不肯直麵真相,更不想要讓自己毀掉曾經鑄就的夢幻。

仿佛所有可悲的事情都來自於命運,但有些明明可以糾正的。不!騎士隊長在心中呐喊,他不能讓自己所付出的忠誠之心被成愚忠之心,也不想讓自己用忠誠換來的榮耀變得毫無價值。

如果遵從命令將眼前的一切全部抹殺,那麼還有誰能再指指點點呢?騎士隊長抽動著嘴角。他沒發現自己因為捍衛榮耀而變得瘋狂。

極短的時間之內,騎士隊長的表情就已經被格洛裏的劍士之眼捕捉到了。他瘋了,格洛裏清楚地看到了一種冷酷與自私的體現。

就像格洛裏所看到的一樣,騎士隊長的自私欲望讓這片受了詛咒的廢墟之地醒來了。

此刻,那些骷髏從沙土中重新站起,並且被黑暗之火環繞。一隻骷髏拿著半截斧頭,從枯木林中疾奔而來。然後,它伸展手掌,對準騎士隊長。

霎時間,一條細長的黑色火焰之線生於空氣之中。它在詛咒的作用下,將骷髏身上的黑暗魔力轉移到騎士隊長的後背之上。之後,黑色火焰之線就崩壞了,並且激發出掀起沙塵的衝擊波。

順應而來的就是,所有人都被衝擊波震倒在地。

借助黑暗詛咒所賦予的魔力,騎士隊長從黑色沙土中站起來。他回頭看了看剛才跑來的骷髏,那個骷髏已經散了架,而自己還被一塊肋骨崩了腳。

騎士隊長踩碎了腳下的幹枯肋骨,然後轉身,重新麵對格洛裏。

“一個厲害的對手,怪不得領主大人與主教大人都想趁早除掉你;一個想用夢境毒藥毒死你,一個讓部下裝扮刺客進行追殺。”騎士隊長用慎重地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