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慢慢感覺到冷意,仿佛從心底滋生。
在牆壁瓷片脫落的瞬間,整個地下倉庫發生了古怪地變化。
從晶石瓷片脫落後,裸露出斑駁脫落的牆壁,那水聲似乎也跟著消失了。
軍漢帶著一道光,劃過黑暗,出現在眼前,整齊地站立在倉庫顯露的門前。
於是,倉庫前出現了一片光亮。
我好奇打量著他們,原來他們手中提著馬燈。
不是有火雷在牆壁和倉庫中,張旭豪更下達了命令,不讓點火?
為什麼這些軍漢敢冒著大不韙,提著馬燈?
仔細看去,那水晶玻璃罩子映襯下,散發出的光芒卻比認知的馬燈要暗淡了很多。
出於對張旭豪的認知,多看了幾眼,終於看出了端倪,不由好笑。可是對張旭豪的智慧,更加深為敬佩。
為了杜絕明火物,這些人手中的馬燈,竟然是螢火蟲。
在密封的水晶玻璃罩子中,裝滿了螢火蟲,雖散發出的光亮仍有些微弱,可是聚少成多,逐漸聚集了一片亮光。
如此陣仗,聚沙成塔,仿佛如華燈一樣照亮了倉庫的方圓空間。
顯然張旭豪早有準備,甚至更篤定了我一定能幫助他打開倉庫。
這該是多麼可怕的籌謀?
突然,牛皮傘震動起來。
我一驚,下意識握緊了牛皮傘。
與此同時,三禪和尚已然警覺,側身凝視著我,嘴角泛出威嚴,似乎隻要我稍有異動,他便會以霸絕的手段鎮壓。
我心裏苦笑,然而更好奇倉庫裏的東西。
沒有人不喜歡錢財的!可我自信自己是另類。
在我心中,最重要是自己的身世,其次便是魂魄委托。
可是,正如張旭豪的描繪,我也非常想要養養眼。
想要看看,當年的安西首富,費盡心思建造了一座地下倉庫,其中究竟蘊含了多少驚人的財富。
更何況,我如今被惹出了怒火,就算什麼不顧,也非要找東碩的蹤跡。
這個可惡的家夥,讓我恨透了!不但害得我深陷困頓,甚至至今不知道他長什麼鬼樣子。
以至於令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顯得徒勞無功。
張旭豪抑製不住心中的興奮,不斷搓著手掌,一雙眼睛在熒光襯托中,充滿了奇異,更像是人類潛藏在本能中的貪婪溢出一樣。
“準備好了嗎?”
“是”
軍漢地呐喊聲音回蕩著,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回聲令人振聾發聵。
張旭豪整理了下衣服,一聲令下,“開門。”
一隊軍漢舉著改良後的馬燈,另一隊軍漢踽踽前行,心翼翼來到了石門前,然後相繼抵住了石門,相互喊著號子,?使勁推向石門。
這些軍漢常年訓練,膂力奇大,更何況督軍親自監督,自然全力施為。
可麵對石門,竟如蜻蜓撼樹。石門如同山巒一樣紋絲未動。
張旭豪期待的笑容逐漸僵硬,回頭看著身後舉著馬燈的軍漢,怒道,“還不快去幫忙?”
那些軍漢不敢遲疑,隨手將自己手中的馬燈交給了身旁的同伴,雙數合成單數,分出一部分人加入了推門的行列裏。
有這些軍漢的加入,隨著號子聲震蕩,石門顫動著,卻始終沒有打開的跡象。
張旭豪怒了,“你們這些廢物。”他來回踱步著,胸中堵著一口悶氣。
軍漢們膽怯,拚勁了吃奶的力氣,然而始終沒有能推開石門。
我看在眼中,也深感奇怪,目光落在了三禪和尚身上。
三禪和尚出現後,變得很沉靜。他雙目中泛著金色的光芒,仿佛真如一尊佛像一般巋然不動。
張旭豪急切地看向了我,似在求救,飛奔而上,抓住了我的手臂,“你……。”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仿佛怕被人聽到,特壓低了聲音,“幫我問問,這石門是怎麼回事?”
我一顫,麵對他的目光,心生膽怯。
我從沒有見過這麼銳利的眼神,落在人身上,仿佛兩把利刀,讓人靈魂跟著顫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