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你是一個獨立存在於瑞奇爾德的遺族?”

薩依藍漂浮在半空中,盯著藍黛爾的眼睛“是的,為了所謂財富和權力抱團取暖毫無意義,當信使問我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回應的。如果你對這個社會的暗麵有任何一絲一毫的了解的話,你會知道,瑞奇爾德是一個任何和遺族有關的勢力都不可觸及的禁區,而這個禁區的主人,想必你也知道是誰了。”

薩依藍慢慢地落在了地上,她走到了藍黛爾麵前,輕輕打了個響指,空氣中憑空出現一個酒杯,裏麵盛滿了金黃的酒液,她端過那個杯子,輕啜兩口“日輪遺族即將崛起,在巨浪卷起的時候,海中的所有鯊魚都在巡弋,等待著魚群的到來。”

“但是我很好奇,”薩依藍湊到藍黛爾麵前,仔細端詳著藍黛爾“你是誰?哪裏來的?闊得羅根本沒有你這樣一位分家的人,藍黛爾這個名字,也隻在闊得羅家的族譜裏出現過,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族譜裏的那個藍黛爾,意外麼?”藍黛爾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她此刻已經徹底從剛剛對於薩依藍血脈的那種震驚中脫離出來,遺族出現什麼樣的能力都不奇怪,但是從她的立場上來看。

薩依藍突然大笑起來,倒不是那種聽到了笑話般的大笑,而是那種自己猜對了的喜悅,她繼續在那金碧輝煌的大廳中起舞著“如我所料,您果然是岱蘭闊得羅那個早逝的妹妹。這樣來,你我也算是共享著秘密的人了。”

“古話過,同一棵樹下躲雨的人理應撐同一張傘,您也知道大潮將至,”藍黛爾微微笑著,她看上去雖然很冷靜,但是實際上心中很慌,如果真的如薩依藍所,這個空間是她所主宰的,那自己也隨時有可能被她抬到高處摔死“那您,有沒有撐起這傘的意思呢?”

“您那時候的古話恐怕現在根本沒人知道了吧,不過我能看到你需要一張傘的不安,”薩依藍坐到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背後的沙發椅上“你雖然是闊得羅家的先祖,但是實際上你跟迪堪幾乎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之所以一直跟著迪堪的原因,也是因為害怕,害怕他會突然有一把你趕出家門,對吧。”

藍黛爾一怔,表情開始變得不像之前那樣有餘裕,雖然她從來沒有跟誰明麵上過這件事,但是她自然是很清楚的,迪堪不是岱蘭,他把自己留在身邊可能隻是出於所謂姓氏相同的那種親近感。實際上呢,如果自己不體現出什麼價值,結果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但是她這樣沒有所謂家族支持,隻算會一點草藥學的姑娘,在這個完全陌生的時代想要完全獨立地生活下去,除了奴顏婢膝,似乎就隻能打家劫舍了。

“我可以給你這張傘,你成為我和闊得羅之間的橋梁,”薩依藍輕拍了兩下手掌,下一秒,那金碧輝煌的大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月色下的窗台。

藍黛爾想些什麼,但是此刻她又過於無力,那是一種從心底被人看透的疲憊,不知些什麼的焦急,所集合成的一種無力。

她思索了下,想要隻是簡單地答應她,可是剛微微張口,卻被薩依藍用修長的手指輕點住了嘴唇。

“不要著急回答我,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