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庫耶爾這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顯然愣了一下,他摸了摸他花白的頭發,一低頭“陛下您的有理。”
“行了,你去吧,”倫培爾揮揮手,跪在地上的女仆草草地行了個禮,跑著出去,倫培爾似乎又想起什麼,站起身,喊道“結實、舒服、耐用,別的什麼虛頭巴腦的東西都不需要!記住了!”
這句話顯然讓那個女仆絆了個踉蹌,她回過身不斷地點頭行禮,直到衛兵把大廳的門關上為止。
倫培爾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掃視著大廳中已經沒什麼好交流了的將軍們,點點頭“行了,散了吧。”
他閉上眼,聽著走出去的腳步聲。自己把騎兵和步兵們派了出去,搜捕所有國民大會反叛的代表,當然還有些國民軍的漏網之魚。他希望,自己一睜眼就能看到幾十個國民代表被押在這裏,哪怕十幾個也行,自己也好像當初母親那樣立立威。
這時,他聽到了一個接近自己的腳步聲,不像是女仆們那輕柔的腳步聲,也不像長戟衛兵那帶著盔甲觸碰聲音的腳步。他睜開眼,看到了那張頭發灰白的老臉。
阿庫耶爾。
這位老財務總管湊在倫培爾麵前,臉上掛著一絲微笑,倒不是諂媚,有些像是那種看到了什麼新奇事物的微笑,看得倫培爾心裏有點發毛。
“你幹什麼?”
“陛下您喜歡胸大的?”
倫培爾愣了下,不知道麵前這個老人究竟想要幹嘛,他年齡比紫山的藩伯也就是魯道夫八世稍微大了些,但是卻沒有那種威嚴,反而給人一種為老不尊的感覺。
“怎麼?你想搞進獻美女那一套?”
“哈哈哈,陛下您要是想要美女,都不用我去找,就有市長和大亨們來提親,”老人也笑了起來“陛下您太謹慎了,不過也正常,您回到奧臨恩,這裏沒有任何一個你熟悉的人,越警戒越安全不是麼?”
倫培爾點點頭,麵前這個老人似乎格外的能言善辯,他的眼睛常常彎成一道月牙,而臉上掛著難以言喻的笑,讓人不寒而栗。
“所以,陛下您喜歡胸大的?”
倫培爾點點頭,像是個回答問題的好學生一樣。
阿庫耶爾若有所思的撚了撚胡子,咋了下嘴“您還喜歡比您大一些的?”
倫培爾又點了點頭。
阿庫耶爾思索了下“我記得那位大人似乎是要回來了,她回來了之後,應該能好一些吧。還有,陛下,這是挽救您此時危局的唯一辦法。”著,他將一張紙條塞給了倫培爾。
倫培爾坐在轎式馬車中,身著格外精細的長裙,在全年最熱的火月裏,那薄紗做的服裝也多少帶著絲清涼。
不過那長裙的設計風格多少有些眼熟,似乎是佛羅薩克斯帝國的淑女夏裝,胳膊和腿都被籠得嚴嚴實實,但是卻格外的清涼。
馬車行駛在顛簸的路上,左右的風景格外的熟悉,仿佛就是自己騎馬回奧臨恩時,路上的風景一般。自己白皙細嫩的手,端起白色的骨瓷茶杯,輕啜了一口。同時看著窗外的夜景。
等等,自己白皙細嫩的手?
為什麼自己會有一雙白皙細嫩的手?還有這絕對不的胸?
自己變成女人了?
他坐了起來,滿身虛汗,環視四周,仍然是自己的臥室,心中頓時安穩了下來。
現在是淩晨一點,他從床上坐起來,心髒仿佛像是被誰攥著一般傳來一種難以言明的疼痛。他走到窗前,想起了阿庫耶爾的那張紙條。
“王國不穩,君威不再,陛下三思。”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已經將現在的情況描述得透徹清楚。
身為正統繼承人的倫培爾離開國土接近十年,攝政的父親艾福阿比親王空有一腔熱血,卻把王國大大的城市資本得罪了一遍。
現在雖然擊垮了一次叛亂,但是暫時壓製的結果,可能是另一次席卷整個王國的叛亂,所以他必然要解決這個問題,必然要讓自己,讓佩蘭的血脈穩穩得坐在弗倫索西亞統治者的位置上。
但是究竟如何才能成功地重拾讓民眾對佩蘭跌到穀底的信任呢?
倫培爾思索了半晌,閉上眼,又睜開,他想明白了,獨自對著窗外的明月笑了兩聲:
“你們不是想要共和麼,我這就給你們共和。”
倫培爾睡了個好覺,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女仆。
“現在幾點?”
“五點,陛下。”
“你起這麼早啊。”倫培爾披上了睡袍,拿過書案上的提神飲料,喝了一口。
比他高上半頭的女仆一躬身“稟陛下,女仆長教導我們,絕對不能讓主人看到我們在休息的樣子。”
倫培爾聽了,點點頭“很有道理,如果女仆長是個男人我可能會讓她幫我練兵,”他走到女仆麵前,微微抬起頭審視著她的臉“昨晚你的服務很不錯。”
女仆點點頭。
“好,等你父親把馬靴做好,你就回去給你父親幫忙吧,”倫培爾坐回到床上“你家的生意可能要忙起來了。”
女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馬上就跪了下來“謝陛下!陛下對我家的恩情。。。”
“不要廢話,靴子好的話,你家可能要做上萬雙騎兵靴,當然我會提供材料和錢,你們出人工就行,”他喝了口飲料“多雇點學徒,到時候人手不夠,就要治你們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