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氣吸氣再吸氣,曉瑤終是忍無可忍,一把拍掉橫在眼前要與自己握手的大掌,轉身跨步離開。
這麼油鹽不進的奇葩人物,她餘曉瑤活了小半輩子,還真是頭一次遇見。
奈何名叫文森特的英國小哥不僅油鹽不進,更是一位極賦恒心,說到做到的人。
雖然當天文森特隻是留下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後便瀟灑離開,但當曉瑤第二天一早再次看見端坐在同一張餐桌前的文森特後,眼珠都瞪得快要掉了下來。
曉瑤第一個反應便是選擇了無視,躲在廚房裏麵不再出來。文森特也不勉強,頗有毅力的在那一坐便是一天。更讓曉瑤無奈的是,從第三天開始,便不斷有外國客人上門,紛紛要她燒那天的鴨排,末了還要叫主廚出來好生誇讚一番。
偏偏一群人說得都是英文,曉瑤聽了頭大,餘光一瞥便看見坐在一旁滿眼戲謔的文森特。那深藍色的眼睛裏染上嘲笑,似是在說:不用客氣。
曉瑤當即便明白這一切都是此人幹的好事。奈何如此一來,不僅將曉瑤的名聲叫響了,更是替飯店招攬了不少客人。曉瑤見狀,心下即便再有不滿,也隻得咽到肚子裏去。
曉瑤以前常常打趣戴佩妮有這麼多得追求者,大概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現如今自己就光是文森特這麼一個追求者,便頭疼的腦袋都要炸開。一時間,莫名佩服起戴佩妮的堅強。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第五天,當曉瑤拖著疲憊的身軀準備回小屋睡覺的時候,人已經被王姐叫住。她指了指自己前麵的座位,示意曉瑤坐下。
曉瑤雖不知道王姐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想來也不會害她,索性坐了下來。
王姐見了,瞬間擺出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樣,道:“過了這麼久,你可是想清楚了?”
曉瑤微怔,後又明了般的點頭。
經過這麼些天的冷靜,曉瑤其實早就已經想清楚了。
她很愛袁澗樞,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確定。
可愛並不是單方麵付出的產物,從前她隻是無條件的接受著袁澗樞的好,以為一切都會天長地久。現如今知道了所有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假象,很多事,便要重新學著去考量。
既然無法將心頭的那份不舍放下,那就應該勇敢的去追求。哪怕到頭來自己還是隻能做別人的影子,她也認了。
曉瑤眼底的那一抹堅定任誰也無法忽視,王姐見曉瑤如此,便也開門見山道:“你能想通自然最好。王姐實話跟你說,今天找你來,是關於你工作的事情。”
曉瑤點點頭,示意王姐接著說下去。
“我們的那名廚子來信和我們說,人過兩天就會回來了。雖然你為我這家店招攬了不少生意,我私心裏也是希望你留下來的。”王姐說著麵露為難之色,“可我也算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若不想待下去,我自然不會強求。”
曉瑤卻將這話的重點落在了後半句上,問道:“‘受人之托’?什麼意思?”
王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想想,終是坦言,“事到如今,我也不便瞞你了。你搬過來住的第一天,便已經有人過來找過我了。特帥氣的一個小夥子,如果王姐也早生個十幾二十年見到他,指不定就不要我家那口子了。”
王叔此時竟不知是從哪裏冒了出來,站在王姐身後,陰森森的咳了幾聲。
“你瞧我,又不知道說到哪裏去了。”王姐一愣,尷尬的笑笑接著說,“他說他是你的未婚夫,拿了一筆錢托我好好照顧你。想我王姐是什麼人,錢我自然是不能收的,就問他怎麼不自己進去?他便苦笑了一下,說你現下該是不願意見到他的。”
王姐說著,轉而看向曉瑤勸道:“王姐我也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點小吵小鬧就動不動要分手,哪裏像我們那個時候懂得珍惜。於是,我那時候也便答應他了。王姐雖然不太明白你們之間究竟是鬧了什麼矛盾,可是曉瑤啊,我是過來人,你那未婚夫一看可就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千萬別錯過了。”
曉瑤聽王姐這麼一說,心下是說不出的驚訝。卻隻是不知,是感動多些,還是苦澀多些。
他果然,還是這麼快便發現她了啊。
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她總是逃脫不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