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瑤再次淪陷進袁澗樞的溫柔陷阱,癡癡點頭。好半響才緩過神,發覺袁澗樞竟是想讓她以身試法,方知是不是夢。
見曉瑤已經明白,袁澗樞繼續道:“還想再借著夢境跟我說些什麼?恩?”
語氣淡淡,卻平添一股柔情。
曉瑤一愣,對袁澗樞的“再”這一說辭有些納悶。
難道是之前生病說了些瘋言瘋語被袁澗樞聽去了?
思及此,曉瑤強迫自己回想方才的事情。然後,曉瑤成功記起當時她是如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自己的真心。
真是,太丟人了。
曉瑤見袁澗樞帶電的雙眸就這麼直直盯著自己,像是已經看出她的心思,便撇開頭,佯裝欣賞窗外一片秋意盎然的美景。
對此,戴佩妮曾精辟的歸結為——掩耳盜鈴。
所以,耳畔袁澗樞好聽的嗓音傳來,曉瑤其實並不覺得意外。
“我很清楚的聽見,你說你愛我。”袁澗樞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他獨有的磁性。
曉瑤有一瞬間的著迷,但很快她就掙紮著讓自己從這個陷阱中掙脫出來,惱羞成怒道:“你過分!”
明明就已和初戀和好如初,又為何還要招惹她?
明明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又為何要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曉瑤越想越委屈,幹脆連踢帶踹想要把袁澗樞推開。一激動,右手上還在掛水的針管當即引血倒流。
袁澗樞見狀即刻按住曉瑤不安分的手,蹙起眉頭,先前的狎昵眨眼便失,“生病了也不安生!”
“要你管!”曉瑤被罵,心裏更加委屈。試圖掙脫袁澗樞的鉗製,無果後,眼淚又不自覺的簌簌落下,“我愛你又怎麼樣?人家白帆有家室有背景,人又長得漂亮,更何況,你和她,連過去都擁有了。我餘曉瑤別的不多,就是最有自知之明,所以你也不用特意跑過來告訴我有多麼一廂情願,假冒你女朋友的事……”
話音未落,剩下的一切就被溫涼的薄唇覆上,盡數湮沒。
如果說方才那個算是吻的話,那麼這一次的吻便更加精致。有點霸道,卻又是說不出的溫柔。
唇瓣在曉瑤嘴上繾綣,不似先前的淺嚐輒止,更多的是細膩吮吸。曉瑤覺得唇上一陣酥麻,下意識微張小嘴,袁澗樞的舍便趁勢探了進來,纏綿。
曉瑤根本來不及多做思考,身體就本能般的開始迎合。眼角的淚還未流幹,心卻悸動的異常。
她和袁澗樞,早在許久前的一場大雨裏便已深吻過。那時的曉瑤吃驚之餘卻無法拒絕,一如今日。
她的初吻,竟給了一個她怎麼也預料不到的人。
曉瑤微微睜開眼,眼前男子已經閉上他如畫的雙眼,正深情的吻著她。專屬於袁澗樞的薄荷香氣在曉瑤的口齒間縈繞,曉瑤無力的閉上眼,放棄抗爭。
因這樣的美好,她無法抗拒。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已無法了。
不知過了多久,在曉瑤幾盡窒息的時候,袁澗樞終於放開她。曉瑤急忙喘息起來,抬頭,袁澗樞絕美的麵容便毫不意外的映入曉瑤眼底。她看見袁澗樞薄唇輕啟,溫柔至極,“她是她,你是你。”
曉瑤一時間也猜不透袁澗樞話裏的意思,隻是想起方才的吻,不由紅起臉,呐呐道:“你這樣,算不算是和我告白?”
袁澗樞輕輕笑開,像是沒聽到一般,扶著曉瑤坐回床上,度了眼藥水瓶,道:“沒藥水了,我去叫護士。”
語畢,那本來有些曖昧的氣氛很快就一掃而空。
眼看袁澗樞要走,曉瑤竟也不知是哪裏生出來的力氣,急忙扯住他的袖口,道:“你還沒回答我呢!”
聞言,袁澗樞駐足回頭,微微笑開。光線一絲一縷投射在他絕色的臉龐,那種驚心動魄的美,饒是曉瑤見過許多回,還是怔住。
袁澗樞柔柔開口,聲音裏帶著似有若無的寵溺,“肉球,那一吻,便是我的答案。”
陽光下的男子,眉眼如畫,聲音輕柔。光線下倒出的身影,不知怎的,竟與年少時的那抹身影重合。
天衣無縫的,令曉瑤都覺得不可思議。
想想,曉瑤揚唇,亦回以袁澗樞一笑,心底有些釋然。
忘記的總會過去,深記的也終將過去,唯一不變的隻有時光。
然而時間就像沙漏,年少時記憶裏的初戀,正如歲月這個沙漏中的沙子。因為付出過大半個青春的記憶,所以任憑時光荏苒,卻是誰也帶不走的美好。
(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