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今不斷掙紮,一些藥水撒了出來,阮紫叫人來抬起挽今的頭,捏著她的嘴硬是將剩下的藥水如數灌了進去。
“咳咳咳、咳……咳、咳。”挽今不斷咳嗽,臉色蒼白“你給我喝了什麼!”
喝了什麼?
阮紫看著挽今那無助的樣子,笑的極歡快:“阿今你還是處/子,姐姐我當然是心疼你的。那是能讓你欲仙欲死的合歡湯,你便安心的去度你那一刻千金的春宵吧,嗬嗬。”
這女人簡直是個魔鬼……
“媽媽。”阮紫轉身對身邊的徐娘說道:“趕緊把她送到旁邊天字號的那個隱秘廂房。”
“誒誒。”徐娘心神領會趕緊應道,朝著阮紫一臉奸笑道:“花溪你可真是聰明,深得我心,徐娘我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說著便叫人龜奴來將挽今抬到旁邊天字號隔層的隱秘小廂房。
雖然朝中人人心照不宣,但畢竟逛青樓要是被發現也不是件特別光彩的事。這天字號隔層的隱秘小廂房原本是為了官府突然搜查,讓那些來醉仙閣享福的達官顯貴們藏身的地方,沒想到如今竟還能排上這用場。
來了兩個個龜奴將挽今抱起來抬了出去,走出換衣房,挽今想透過他們之間的縫隙看到洛居正向他呼救。
可惜她渾身沒勁兒不能大聲呼救,而這醉仙閣實在太大又人來人往,根本瞧不見洛居正……
挽今不禁心中一片冰涼……
兩個龜奴將挽今抬到隔層隱秘小廂房的床上,阮紫便揮手叫徐娘和那些人出去找兩個男人來。
關上房門,並不算寬敞的房子隻餘下挽今與阮紫兩個人。
原先有徐娘和其他人在場,阮紫有很多話不便多言,現在隻剩下挽今與她兩個人……
她走到挽今身邊,看著她因藥力蒼白的臉上漸漸泛出異樣的紅暈,阮紫美豔的麵容笑的妖冶而瘋狂,仿佛對著已雙眼迷離的挽今,又好似在喃喃自語道:“我與你有什麼仇?”
她瑩玉般的青蔥玉指緩緩鎖上挽今的脖子……
“仇?你竟然還敢問我有什麼仇!我們姐妹早二人已家破人亡、顛沛流離這些還不夠。後來姐姐因為你們這些可恥的勾當而被砍斷雙手的慘死、我這一身萬人枕千人睡、人盡可夫的汙穢,這一切的一切便都是拜你們這些蛇蠍心腸、喪盡天良、豬狗不如、虛偽至極的大邑皇家人所賜!”
她的手緩緩收緊,一點一點用力,原本傾城的容顏已變得猙獰可怖。
“如果不是那天我堵上性命假借葵水來臨拒絕密古那紮那惡心的寵幸偷偷跑出營地,你或許根本就會不會管我,說不準連我在俺答夜夜受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早已不記得了!”
“……”
挽今掙紮著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阮紫顯然不想聽她口中的任何話。素手一下子下了猛力,原本挽今已紅暈微染的小臉霎時憋得通紅喘不過氣來。
阿紫,你終是不知……現在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挽今喘不過氣來,臉色已開始淡淡泛青。眼前的景象一點一點黑下來,耳畔的嗡嗡作響,挽今下一刻就以為自己要死了。
沈離……
他淺灰色的眸子帶著往日熟悉的微涼與淡漠忽然閃現在她的腦海。挽今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瀕死會突然想到他。或許是因為就是為這小賤人那焰淩花在落得這番被小人淩虐的地步吧……不過果然是小賤人呢,隻要有什麼事情牽扯到他,她便做什麼都倒黴。
她四歲拜師風雲棲門下時便極看不慣沈離那副淡漠疏離、孤傲的仿佛天上地下為他獨尊就他了不起的樣子。由於迫於他的淫威當麵不敢,她從小便在暗地裏偷偷罵他小賤人……
不知為何,想到這裏挽今忽然很想笑。漸漸的,她的眼角便濕潤了。
阮紫素手一頓,見挽今墨玉般的眸子裏霎時霧氣氤氳,還以為她是怕了,便譏笑著鬆開卡著她脖子的手。
“咳、咳咳……咳咳。”挽今一陣撕心裂肺的猛咳。
阮紫的聲音明明是快滴出水的溫柔,吐出的話卻是血淋淋的冷酷惡毒:“阿今,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就這麼輕易的死去。我曾經所承受的每一分痛苦,如今就要你一點一滴的全部償換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