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一麵密不透風的牆,沒有人能夠翻過這麵牆,去目瞪記憶的細節,記憶也無法真實地展示出發生過的事原本的樣貌,它們總會在時間中發生那樣這樣的損毀。
所以我們隻能窺探其一二,不能通過記憶了解曾經發生過的原貌。
以上是他父親經常和他講的。
但是當方成醒過來時,他發現父親說地並不準確,他環顧四周時,他發現自己依然身處在一間石屋,屋子裏的陳設,他都無比熟悉。
屋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空氣中飄蕩著藥香,這是一種很好聞的味道,方成知道這是強力藥,它能提高身體素質,以前父親沒去世的時候,他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喝下一碗強力藥。
他怎麼會在石屋裏,方成感覺有點奇怪,他記得當時他把名單交給陽崖村的人之後,他便離開了。
至於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他就全部不記得了,他腦袋有點疼,他感覺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父親剛才在喊自己,可是他父親在兩年前便去世了,怎麼還會出現呢?
方成從床上站了起來,他搖搖頭,他還要去落雲宗,他要回到洞府和師兄們團聚,繼續努力修煉,然後突破築基,以玄黃佩的加成,他最終一定會變成鬆明島最強的修士的。
腦袋依舊有點暈,方成準備給自己一個清心咒,當他準備施放這個自己早已無比熟悉的手勢之時,他卻發現自己竟然動用不了靈力,當他在仔細一看時,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內視,無法動用自己的神識。
我的靈力呢?方成不禁好奇,手中不斷變化著,火球術,冰箭術,崩山印,這些無比熟悉的靈決,他一一都試了一遍。可是手中沒有任何反應,他手指都酸了,可是體內沒有半點靈力動靜。
“難道自己碰上了高人?”
自己突然出現在石屋本身便很離奇,現在自己全身靈力又消失了,這肯定是一位境界高深的修士在搞得,而且以這種神奇的手段,這人肯定不是築基,很可能是金丹。
可是自己根本沒招惹過誰,誰會無聊地搞一個環境來耍自己,方成打算先不管那麼多,現在自己全身靈力發揮不出一星半點,他打算先去屋外看看,如果那位修士真地來對付他的話,一定會露麵的。
方成打開石屋的門,來到了院子,藥香更加濃鬱了,院子裏都是曬幹的藥草,一摞摞整齊地放在櫃台上。
方成眉頭緊緊皺起,他發現一絲不對勁,接著他尋這院子裏的聲音找去,接著他發現一個無比熟悉親切的背影,那寬度的背影一直留在他腦海裏。
父親,父親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這個幻陣連自己父親都製造出來,為了對付自己,哪裏需要這麼麻煩,方成實在搞不懂。
“父親?”
方成小心地喊出了聲,這一幕無比熟悉,每天清晨起床後,父親先是監督他修煉天陽決,然後便打理藥草。
那位身穿藍色布衣的中年男子轉過身來,他正是方成的父親方雲,他身材不高不瘦,長相文雅,眉毛細長,與方成有五分相似。
“昨晚那麼早便睡了,今天起床卻耽誤了修煉時間,看來你最近修煉懈怠了不少。”
方雲臉色有點責備地道,看著方成還在傻傻地看著他,他接著冷聲道:“是不是一個覺把你睡傻了,還不去練天陽決。”
聲音無比的真實,裏麵蘊含的情感,方成都能感受到,眼前的人就是他是父親,語氣和眼神,這種東西是很難複製,而眼前這位中年男子卻和他記憶中的父親一模一樣。
為了能繼續研究下去,方成按照父親的吩咐去練天陽決了,他仰頭望著天邊的紅日,靜靜地坐了下來,他打開自己的手,開始運行天陽決,隨後一股熱流開始在胸腔內流動。
還好自己的天陽決還在,可是當方成看到自己白嫩的手時,發現了一絲不對勁,自己的手怎麼突然小了一圈,而且還白不少,他在摸了摸自己的臉,和骨頭,發現都縮了不少。
難道自己回到了二年前,還是說以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那兩年切膚的經曆怎麼可能是夢。他從一位普通人最後到練氣十層,這個過程無比艱辛,陰虛老魔的追殺,在落雲宗每日心驚膽戰,還有在四海島與那些本地修士的鬥智鬥勇,這一切在方成的腦海中都無比真實。
那些事情發生時的情緒都是那樣真實,怎麼可能是夢呢?方成如何也不相信,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修煉完天陽決之後,方成接過父親端來的一碗強力藥,喝完之後,方成身體表麵浮起一層細汗,他這具身體好像從未修練過靈力,身體的一切素質都和方成修仙之前一樣。
不過他打算從他父親口中試探一下。
“父親,我們來陽崖村多長時間了?”
方成站在方雲背後,望著正在整理藥草的父親問道。
方雲回過頭,不解地望著方成,不明白今天怎麼回事,方成很是異常,不過他還是回答了。
“我們不過來這三個月,對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方雲看著方成眼神,敏感的他察覺到方成似乎有什麼事情隱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