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散發著炙熱的光芒,仿佛要融化一切。
空不見一朵雲朵,碧空萬裏,在太陽的烘烤之下,沒有任何飛鳥的蹤跡。
然而,在一處巍峨的山脈之間,幾座大山中間,卻不見半分日,大山像蓮花一般緊緊挨在一起。
此時在座頗為陡峭的山峰上,岩石裸露,岩石縫隙之間生長著一株株植物,隻見一道黑影在岩石峭壁上心翼翼地挪動,與其是挪動卻更像是蠕動。
黑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壁虎,盯著眼前唾手可得的黑色植物,卻還是一步步慢慢靠近。
黑影終於伸一隻手采摘他附近一株植物,在幽暗的崖壁上,依然能看出那隻手的白皙,纖細手指,略有老繭的手掌似乎表明他是位羸弱的少年。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依舊慢慢的蠕動,伸手,采摘,一直重複著。
這時,太陽已正值中空,一束束陽光從山與山之間的縫隙之間鑽出來。
崖頂出口閃著微微白光,峽穀才大致看清楚規模,崖壁高達幾百丈,四周皆是長長葉子的植物,呈現一股黑綠之色,幽風陣陣,葉子飄動,詭異十足。
突然,一束陽光像一道劍芒沿著崖壁狠狠地劈了下來,這道陽光不偏不倚恰巧要落到崖壁少年的臉龐上,少年像是練習了千百萬遍一樣,猛地低下了頭,剛好避開這道犀利的光芒,久處幽暗,突遇亮光,如若不是及時躲避,這少年怕要跌落懸崖。
少年呢喃了一句”看來已到午時”,接著慢慢抬起頭,動作很慢,終於這道光芒隨著少年的抬頭落在他的臉上。
少年臉上混雜著黑色的泥垢,額頭上點綴這一顆顆晶瑩閃亮的汗珠,雙眼因太陽照射閃耀著光芒。
此時,少年動了,像是一隻猴子般沿著崖壁上的這道光芒向上攀爬著,與之前蠕動的黑影判若兩人,這道光芒像是崖壁上路標。須臾,少年便已至峭壁頂端。
少年坐在山頂上,望了望碧空中的太陽,苦笑道:”又比平常晚了幾個時辰,要是父親還在就好了”。少年搖了搖頭,走到一泓泉水旁,雙手捧著泉水洗了把臉,少年的樣貌終於完全顯露出來。棱角分明,眉清目秀,眉眼中透露出一股剛毅之氣。
洗完臉,少年身心舒暢地吐出一口濁氣,接著便拿起身邊的黑布袋子,像隻猴子般,在崇山峻嶺間,左蹦又跳著朝山下跑去。
遠方有一條大河,河床很大,石塊眾多,河穀中坐落著些許房屋,石頭砌成地房屋,用料明顯都是河床上的石塊,少年遠遠望去,不禁加快了腳步。
少年很快來到一間靠近河邊的屋子旁,屋舍明顯比附近的屋子大了許多。
屋舍院落前,一位年近甲子的灰白頭發老叟,一直往幾座大山那邊盯著,神情焦急。
等到那扛著黑布袋子的少年走近,那老叟神情才釋然,邁著大步向少年走了過去。
少年看見老叟,有些疑惑,瞬即展顏,放下手中的袋子,“張叔,您怎麼有閑暇來我這?這個月的藥,前些日子我可親自送了過去。“
被叫做張叔的老叟依然邁著大步,待走到少年旁,神情擔憂道:“成哥兒,村老一直在尋你,怕不是什麼好事啊”
老叟完,盯著少年剛毅的臉龐,沉聲道:“征兵令要開始了”。完神情黯淡地低下頭,“隻怕這次村老……要是你爹還在,唉”,老叟搖了搖頭。
少年一臉平靜地道:“我歲末才至誌學之年,未及十六,與征兵令相弗。再者,今年應當村老家次子領征兵令。”
“就怕村老動手腳,這村子他已主管多少年了”老叟聲道,“要是方成你征了兵,我對不住你爹啊,我這條命是你爹給的”老叟著,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禁濕潤了眼眶。
方成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望著遠方,像是自言自語,又或者是對老叟,“征兵未嚐不是一種選擇“。
方成扛著袋子來到院子,院子裏充斥藥香,曬幹的藥草整齊地放在藥櫥裏。方成看著手中的袋子神色複雜,“爹,最後一味藥終於湊齊了“。
一年前,方成的父親在大山崖壁采藥時,不幸摔落懸崖,屍體也成了山中野獸腹中食。而今日方成終於采齊了這最後一味藥,他和他父親這些年四處漂泊都是為了配齊家傳藥方上的藥。
就在前幾年,他們終於打探到最後一種藥草消息,幾座大山之間生長著幽冥草。
幽冥草生長於至陰之地,在那大山之中毒蟲野獸眾多,地勢險峻,當地村民無人敢靠近,方成父親自恃為一流高手卻不曾想也在大山丟了性命,隻留下十幾歲的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