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若是隔心日,便是永遠情薄時。
豆蔻承認自己吃醋了,而且這一次醋吃的不輕,火也不小,一時半刻是消不下來,至少不管現在二柱對她做什麼樣的動作對他來講,肚子裏那股火氣沒有撒,出去之前二柱都不要指望在自己這裏得到什麼好臉色。
不過做起來卻要讓人家看起來覺得自己豁達得不行,所以豆蔻對於二柱現在這種小狗一般討好的舉動,心裏雖說是有那麼一絲鬆動,但是這次鬆動很快就被他接下來自己給自己灌的雞血給壓下去了。
天長日久越來越覺得秋蓮才是最通透的人,原本秋蓮就曾和他說過,若是一開始心裏想好了,那就一定要貫徹下去,否則日後是沒有自己好果子吃的,看秋蓮現在好像是苦盡甘來,但誰又知道不是秋蓮自己堅持的結果,自己就因為一直沒有堅持住,看起來好像是個不可或缺,但實際上天長日久之後,卻有無數的人隨時可以取代自己,原來豆蔻隻是高看了自己,現在一旦放平目光抽身事外,立刻就發現原本的自己是多麼幼稚可笑。
“這些事兒呢,你跟我說呢,我就聽著了,你要不跟我說呢,我自然也不問,我現在滿心都是外麵的田地,已經不再想城裏的事兒,況且城裏麵我哪家地方都有我的股份,秋天的時候美滋滋去拿銀子就是。”
豆蔻端著籃子往外麵走,二柱不死心在後麵跟著,反正他也算是痛下心腸,這一次媳婦在哪自己在哪,媳婦不削氣自己什麼也不幹了。
任由他跟著,任由他在旁邊幫忙,登扣也不反對,也不說什麼,更不像別的女人撒潑打混或者一哭二鬧,甚至都不如周芊芊,還要做出一副讓自己心疼的模樣來,豆蔻仿佛隻是跟她分隔了幾個時辰,就已經將他和兩個人長長久久的纏綿,從記憶深處剔除掉了,現在兩個人見麵,更像是相識多年的,不冷不熱的朋友一樣。
要說心裏不冷那是假的,要說心裏不難受更是假的,二柱覺得自己的心現在就像是一會兒放在了冰塊上麵,盯著一會兒,又像是放在火盆上烤著,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而偏偏造成這一切的人,他又不敢多說一句,也沒有立場多說,隻能無數次的在腦海中反複琢磨著自己當時為什麼會稀裏糊塗犯了這麼大的錯,同時也在仔細琢磨豆蔻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種下了種子,一直到今日破土而出成為蒼天大樹,已經成了自己暫時沒有辦法動搖的事實。
收拾完了之後豆蔻自然要下田兒,這功夫高先生在家裏喝著小米粥,看到初八到的時候,那眼皮就一個勁的狂跳,強自鎮定,將這粥喝完之後放下碗,用視死如歸的語氣跟初八說道:
“不用寬慰我,既然大爺到了,那我這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快點去領個痛快的。”
初八向來不苟言笑,算是冷冰冰的吧,但是和高先生他們天長日久帶著,大家也知道他這人實際上是個笨嘴的,想說也說不上,看著大夥樂嗬的時候他在旁邊看著行,你要把他推出去,他瞬間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