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夜沒有睡,但是二柱一點不覺得疲勞,反而從出了縣城開始往這邊走,他的心就逐漸寧靜下來,拐上了山路再下來一些,走到這邊之後,慢慢的將身心沉放在這世外桃源一般的山野之間,二柱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放棄了許久以來重重的枷鎖,徹底被洗滌一淨。
不自覺的,他鬆開了手裏緊緊抓著韁繩,馬鞭也收起了不少,馬兒沒有了鞭策,走起來也緩慢了多,最後更是變成了輕輕的一路往前踱步而行。
初八始終不緊不慢的跟著二柱,二柱快他就快,二柱慢它便慢到現在,二柱已經饒有興致一路策馬而來,隨性為之,馬兒隻要沒有跑偏方向他就不再動手腕。
“我忽然間有些知道為什麼豆蔻這麼想回歸這些地方,說起來可能過得清苦一些,可能過的平庸點,但是會讓人覺得這一生明明可以活得詩情畫意,為何要在爾虞我詐之中浪費自己。”
他也不等初八的回答,隻是隨性而為,最後更是非常放鬆的,整個人就掛在馬上,任由馬兒隨便向前走,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他根本就不擔心,有初八的路不會偏得,等到再睜開眼時,眼前是一大片被杏林包圍的,一塊盆地路兩旁全部都是低矮的杏樹,在那山坳處的杏樹,掩飾之下能看到一大片望不到頭的田野間有幾處房屋若隱若現,出吧,快走兩步趕到二柱身旁跟他解釋。
“這應該就是兄弟們說的咱們的莊子,因為這地方他當時生怕周圍的百姓在自己的田地裏做什麼事,所以刻意的將附近的人家牽走了,在田地中間建了一個莊子,也算是自己平時沒事可以守護一下,幫著打理的管事們在田地中間住,也省得平日裏懶惰偷懶。”
聽他這麼說,二柱一下子有些緊張起來,趕緊坐直了身體,如果真到了,那麼馬上就要見到豆蔻了,在沒來之前這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覺得自己可能會飛奔過去一把,把豆蔻抱到懷裏好一頓埋怨,再好一頓親,可現在真到了跟前卻又覺得有些邁不開腿,如果豆蔻現在真在那兒,生氣了自己怎麼辦?不生氣自己怎麼辦?搭理自己,怎麼辦?不搭理自己又怎麼辦?
“那豆蔻會在這裏住,照你這麼說,這地方荒涼的很,那晚上也不太安全,豆蔻本身膽子不大,再加上身體不好,在這地方怎麼能住呢?高先生也不該這麼莽撞。”
初八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話,你要硬說起來,豆蔻也不至於住不了,人家別人都住了,在說了,高先生現在就在這邊,你說它能把豆蔻安排到哪兒去,你放眼一看,周圍七八裏路之內都沒有幾戶,人家總不能送到老百姓家裏住吧。
不過心裏知道大爺現在是擔心夫人這份心急的感覺可以理解,也就沒有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