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孫女覺得二姐言語有些不知輕重了,她不知若是她此言就這般傳出去,損害的不僅僅是大姐姐的名譽,還有府中眾姐妹的名聲。而且那王家已經了是她們家姐落水,咱們家大姐救了她,若在被傳出別的,咱們府上便要背上仗勢欺人的罪名了。”
“指不定要被言官彈劾,爹爹不在京城,二叔三叔如今還在朝堂上,怕是要受牽連的。”
各房,最忌諱的便是自家官人的前途,女人嘛,依賴的還是男人。
忘記了,她這位三妹,是個大智若愚的人,在這個內院,將每一個人都看的很透,尤其是老夫人。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老夫人她恨長子,因為她是那個女人的兒子,那個害得她成為全京城笑柄的女人。
那個女人死了,可是他的兒子還在。
他掌控不了他的兒子,那麼她可以掌控他的兒媳和孫女。
有了這麼一個不知高地厚的女兒,鍾家終究有一要倒了。
這一步步的,老夫人算無遺漏啊。
鍾錦靈學聰明了,隻要每每詆毀她娘親,老夫人就會很高興的。
然而老夫人也喜歡她處處實話。
老夫人瞧了瞧那兩個不成器的,心中氣悶。
然而老三家的和事佬,便道:“大嫂,剛才聽你院子裏來人了,不知是哪家的親人來了?”
沈如菊笑道:“看讓你們打岔的。”
她轉向老夫人道:“祖母,我娘家侄子來了,我領他過來給你請安。”
“人呢?”
“在外麵候著呢。”
“都是一家人,怎麼還這麼多虛禮,快請他進來。”
鍾錦繡聽表哥要來,倒是微微一愣。
上一世這位表哥棄了文轉而從了商,在商業上搞得風生水起,很是上進。
來也不怪表哥從商。
家中十幾個女子待嫁,每一個女子待嫁,便是一份豐厚的嫁妝要給,因為外祖沈家幾世清貧,幾代下來又不會經營,多少敗落下來了。
所以每一個女子出嫁男子娶妻所給的嫁妝聘禮,都是從國庫裏借來的,所以這一下來也欠了不少錢。
當太子管了戶部,清查之下,發現戶部的漏缺,國庫空缺,自然要向借銀子的人要銀子了。
負責要銀子的便是哪位不知人情世故的三皇子。
因為沒了銀子,沈家便成了空殼子了。
沒了銀錢,想要在這京城內生存難上加難,更別給子女籌謀一個好人家了。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這位表哥好像有一位心愛之人,是青樓賣唱女,家中長輩反對,打發了那女子,隨後表哥一直不曾在娶妻。
記憶中,表哥今年會參加會試,而且還會一舉得中。是一個從政的料,但是最後他卻放棄了。因為國庫空虛,因為承恩公家的欠了國庫很多銀錢,才讓這位承恩公家唯一的繼承人不得不下海經商。鍾錦繡正可惜著,沈明澤已經進來了。隻見他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讓人溫和的笑。因為經常浸潤在書卷中,渾身上下去散發著儒雅之氣。正在他觀賞他的時候,他恰望過來,那雙眼,卻泛著淩厲的光,然而下一秒卻微微眨了眨,似乎看到什麼好玩的獵物,突然間綻放出炙熱的目光。燒的她微微蹙眉。好在他很快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