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離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咬牙衝向醫院大門。

她的未婚夫在裏麵,她豈能拍拍屁股走人?

就算死,她這個未婚妻也要盡義務。

但保安鑄造的銅牆鐵壁,讓葉冰離碰得頭破血流。

她癱軟的身子第二十三次被保安丟出去,直直砸在水泥地上,悶響加上頭頂悶雷,炸響在她耳邊。

瞬時,豆大雨珠從天而降,洗去她破爛四肢上的鮮血,打濕她瘦弱身體,比落湯雞更不堪。

“戚日濡……”葉冰離黑發貼在頭上,激流的雨水擊倒她不堪一擊的眼簾,隱去所有想說的情話。

她昏倒在暴雨傾注的天空下,光著腳,身上睡裙黑了,碎了,濕了。

什麼都沒了……

可今天本該是她的訂婚禮,怎麼會……

“呀,冰冰你怎麼在淋雨?”閨蜜從醫院大樓裏衝出來,拉起意識模糊的葉冰離,帶她上計程車。

“冰冰,警察剛才來消息,昨晚車禍中墜江的車打撈上來。伯父,伯父現在在殯儀館。”閨蜜神色閃躲,邊給葉冰離擦身體,邊嘀咕。

“我爸怎麼了?”葉冰離如夢初醒,打個寒戰揪住閨蜜胳膊。

“誒,冰冰,誰知道老天怎麼想得,一夜間奪走你父親和未婚夫。不過沒關係,你還有我。”閨蜜抱住葉冰離,凝望窗外瓢潑大雨,默默歎氣。

葉冰離死死揪著閨蜜的衣衫,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

一場連環車禍,她父親溺死,未婚夫死得不明不白。

她的世界,猶如窗外的暴雨天氣,陰暗地天崩地裂。

——

“不行,我還是決定,做這個手術!”

病房裏,戚美惠突然起身,悶頭走向門外。

“當初答應烏圖國那人,照顧好他孩子。我不能白收錢,做昧良心的事。”戚美惠急得像熱鍋螞蟻,不停自語嘀咕。

病房內兩張床,兩個人,一個身上插滿管子,一個身上蓋著白布,那是她可憐的兩個孩子。

“不用找,我已經來了。”

說話的人踏進病房,纖長的手搭在把手上,露出銀灰色袖扣,上麵隱隱有暗紋W。

戚美惠麵色一喜,隨後又沉下來。

“真的沒危險嗎?”

“凡事都有風險,更何況是史無前例的手術。”

戚美惠憂心忡忡盯著床上麵如白紙的兒子,攥緊拳頭從牙縫擠出一句話。

“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