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傍晚下了一的雨停了,颼颼冷風吹起,吹的‘老黑’根根黑毛陣陣發抖。這‘老黑’是一條骨瘦伶仃的黑毛瘦狗,耷拉著狗耳趴在偏僻巷中的一個馬棚內。馬槽下還有些許幹草,這就是老黑臨時的一個狗窩了。
正要憨憨睡去,突然狗屁股一疼,老黑唧哇一聲被踢飛出去老遠。扭頭看去,踹自己一腳的是一個滿臉尖酸的男人,這男人彎腰抱起幹草放入馬槽,嘴中還喃喃道:“哎!這破馬真是吃飽了撐的,吃個草撒的滿地都是,可惜了啊!”
失去狗窩的老黑沮喪的對著男人吠了兩聲。見這男人彎腰去撿石頭,嚇的瘦狗夾著尾巴趕緊溜之乎。
突然一陣臭味竄入鼻孔,正肚腹饑餓的瘦狗聞起來卻比骨頭都香。尋著氣味找去,巷僻靜處一個白胖男人正背對老黑,光著屁股蹲在角落大行方便之事,手中還拿本書看著哼哼著曲。
老黑大喜偷偷竄上前去,使勁兒嗅了嗅大口吞咽起來,見白白的大胖屁股還沒出貨,著急的老黑伸出舌頭朝著屁股就舔。
白胖子頓覺屁股黏糊糊的一陣搔癢,一個激靈蹦起身來。扭頭看去,隻見老黑傻傻地伸著舌頭搖著尾巴,好似還沒吃夠。
白胖子眯眼看了看竟然大喜,扔掉書也不提褲子,退著往後挪了幾步,來到搖著尾巴的老黑身前,伸出大手正好掐住狗脖子拽到身前,然後蹲下撅著屁股繼續他那未完之事。
老黑嗷嗷慘叫著,這胖子卻是不管,蹲在地上扒拉起狗毛來,嘴中還念叨著:“這狗頭沒錯,全是黑毛。”罷又反過狗身向著狗肚子摸去:“不錯也是黑毛。”就這樣白胖子把老黑從頭至尾、從上至下找了個遍,別,這‘老黑’狗如其名可真不是白叫的,一身齊刷刷的黑毛細針一樣支棱著。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這下好了,老大定然會對我刮目相看的。黑狗,吃人家東西是要還的哦!”
罷抽出麻布腰帶捆住了瘦狗脖子,一手拽著老黑,一手提著褲子,滿心歡喜地向著巷子外邊走去。
巷子口一座氣派的三層樓,門口掛著幌子《醉宜居》。進得門來,頓時陣陣酒肉香氣飄散過來,本來就已肚腹饑餓的老黑早已口水大長,張著狗嘴不啦不啦怪叫著一個勁兒晃著舌頭。
白胖子拽著老黑爬上三層,人還沒到,就聽得白胖子大聲吆喝道:“哈哈!今真是撞了大運,出去拉泡屎的功夫,就給老大立了一個大功。”
三樓靠窗的屏風內頓時安靜,探出一個尖頭黑臉的腦袋來,狠狠對著白胖子瞪了一眼,輕聲道:“你個‘雪裏肉包’吵吵什麼?老大正和蘆大爺談事兒,你是怕別人都聽不到還是怎麼了。”
這白胖子姓包、名中、江湖諢號‘雪裏肉包’。這肉包雖功夫稀鬆平常,可輕身功夫在這幾人中卻是數一數二。
肉包偷偷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自己,對著黑臉男人輕聲道:“你個黑麵候三,就知道對我大呼叫的,瞧瞧我後邊是什麼玩意兒。”著炫耀似得拽了拽後邊被提拉的喘不過氣來的老黑。
“呦嗬!人家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想不到你這包子還真是包中啊!不過你個肉包也別高興太早,爺兒幾個找了那麼多條,可還真沒找到,沒一根雜毛的。”
包中撇了撇嘴道:“切!想我大白包何等人物,還稀罕耍你猴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