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之下,一少年一襲青衣,腰佩一柄白玉古劍,玉石抹額,更添一絲飄然之感。
少年的身前,有一道石門從地下破土而出,緩緩升起,石門鏤空,可於這血月的月芒揮灑而下,石門之中有淡淡的氤氳擴散而開,一道通往另一個世界的虛無門戶,正在打開。
石門之前,除這少年,也逐漸熱鬧了起來,這些聚集而來的人,都是這殷都的鬼魂,血月之夜,陰門大開,對於這些活在殷都的鬼魂而言,也是致命的吸引。
陰門之後傳來了一道石閘打開的聲響,清晰的機關交錯的聲音,鐵鏈交錯的清脆,有一人踏過了陰門而出。
身著黑袍蔽麵,背負一口石棺,每一步踏下,都於地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腳印,緊隨著他的腳步,又有五人同他一般模樣踏過陰門而出,當這群人與那青衣少年擦肩而過之時,卻如若未覺。
這群人自顧自地走著,這時在他們的麵前,白邀月卻一步踏出,阻擋住了他們前行的道路,魚老頭則是笑嘻嘻地露出一口缺了門牙的大黃牙,不出的猥瑣,而十七這才氣喘籲籲地跟了上來,站在白邀月的身後,雙手放在膝上,上氣不接下氣。
“葬魂人。”白邀月看著眼前的這一群人,淡淡地道。
“葬魂人,是什麼人?”十七喘息著,很不容易地表示出了自己的疑惑。
魚老頭笑嘻嘻地瞥了十七一眼,“葬魂人啊,世間最古老的種族之一,與其他們是一個種族,倒不如他們是一群索命鬼。”
“葬魂出,魂棺落,生靈避,人鬼殊,行鬼道,斬生怨。就是這樣的一群人,葬魂人,他們是一群隻為死人辦事的家夥。”
“九幽有怨,從而有了這群人,怨靈願獻出自己的輪回作為報酬,而這群人真正要做的是,便是為那群怨靈踏過陰門而出,斬去他們生前所怨恨之人,了卻生前夙願,起來好聽,卻是一群幹擾輪回的蠢貨。”
“給你們一個機會,退回陰門,不然,我幫你們提前魂飛魄散。”白邀月注視著這群人,眼神驟然冰冷。
而陰門前那青衣少年,本不欲多管閑事,不過見白邀月如一個愣頭青一般,雙手環抱於胸前,看向了這邊,一副看戲的模樣,不過倒是可惜了,這麼美的一個女子,青衣少年不禁搖了搖頭。
葬魂人,九幽能夠放肆他們幹擾輪回,便代表著,他們是九幽也惹不起的人,平日裏少見多管閑事的人,主要是那些管過閑事的人,會成為下一個背棺人,看著那葬魂一行人,青衣少年的眼神也不禁一冷。
場麵上的氣氛不禁凝滯,白邀月神色冷峻,目含殺意,在那黑袍之下,又不知這一行葬魂人是何表情。
“閣下也是擾輪回之人,又何必幹擾吾等之事。”領頭的葬魂人聲音沙啞,如同金屬相撞的聲音,不禁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卻不待這葬魂人話語落下,白邀月已經率先出手,右腳往下一蹬,宛若燕過無痕,身形迸射而出,雙手向身側緩緩拂起,隻見有黑色的砂子從掌心落下,白邀月就已經衝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