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素貞化作最後一抹亮色,消失在許仙的掌心,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下來了。
沒有天,沒有地,沒有顏色,沒有聲音,更沒有她,萬物歸於無極,世界一片空白,好似一張白紙。
“我的世界?”
許仙想到了一個古老的遊戲,應該說這裏比我的世界更加廣闊,更加自由。
這很好。
既然現在一切都是我說了算,那自然也要照著我喜歡的樣子來重塑這個世界。
這裏應該有一條河。
於是便伸出手指,隨意一劃,頃刻間,一條奔騰的大河躍然紙上。
好像不對,
記憶中的大河不是這樣子的,於是便又擦了去,重塑山河是個細致活,可不能隨便。
如此不知幾萬年…
紙上仍是一片空白。
如此又是幾萬年…
這樣說似乎也不對。
確切地說,
此時的世界,還不存在時間,什麼是年,什麼是月,什麼是日,都要重新設定。
所以這數萬年可以是一百年,一個月,或是一瞬間,這裏的一切,全都由我說了算。
於是,
如此又過數萬年。
數萬年後又萬年。
第一筆仍未落下。
…
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更加麻煩,算了,就這麼著吧,誰說一定要一筆一畫才能重新畫出一個全新的世界來?
“嗯?賢弟?這?”
一抹舊世的記憶注入神魂中,崔玨崔老哥回來了,好似穿越回了舊天道的錯覺。
“哦!莫非這就是新天道嗎?”愣了片刻,崔老哥才回過神來,“秦廣王他們呢?”
“還在下麵呢。”
隨手一揮,一幅人間的畫卷,展開在崔玨眼前,畫卷中一個少年正坐在火堆旁打磨著手中的長矛。
“啊?這…”
直到這時崔玨才猛地想起來,其實自己已經又做過了一世的人了。
“嗯。”
“唉!那他也如我崔玨一樣,此時還不知道他死後會執掌地府?”
“沒錯,秦廣王此時不過一普通少年,能不能歸位,仍需看他自身的造化。”
“這又是何意啊?”
“還是那句話,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嘛。”
“嗯,這話在理,地府確實需要這般人傑執掌,哦對了,那地府呢?”
崔玨看了一眼周圍。
雪白一片。
什麼都沒有。
“還沒有地府呢,確切地說,老哥你,是如今這三界唯一的一個鬼。”
“哦?”
崔玨瞬覺壓力很大。
“我也曾想過不再設地府了,但在數千年的觀察之後,這似乎行不通。”
“哦?細細道來。”
“大哥先看當下這天下大勢,”隨手一揮,一幅更加遼闊的畫卷展開,荒涼的大地上各種部落正在相互殘殺。
“人死後如果沒有魂魄的話,那麼人們身上的魔源就會在其死後離開軀殼,附著到活人的身上去。
久而久之,人們身上的魔意,便愈發濃鬱,於是世間才會如此紛亂。”
“魔源也被賢弟撒去人間了?”崔玨聞言大吃一驚,然後就見許老弟伸手一抓,一小簇魔源便到了他的手中。
“但若有了魂魄就不一樣了,所以我有個想法,重開六道輪回,投胎轉世時再把魔源帶回人間,如此循環。”
“這如何使得?”
“大哥不用緊張,魔源而已,沒那麼可怕,舊世的凡人身上就有魔源。
隻因為那時凡人的數量太少,所以才會將其中一部分魔源封印了起來而已。”
“聽賢弟的意思,是準備將魔源盡數灑去人間?”
“沒錯,等凡人數量再多些,就上一點,循序漸進,直到灑完為止。”
“那需要多少人才能分攤完?”若真能分攤完,倒也算是除去了一大隱患,往後隻需把好六道輪回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