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腳下的水木山,高約九百八十六米,山脈相連,延綿不絕。”
“洛河在這裏變道,足足蜿蜒了整個山脈。”
許楓橋到這,把手中的導遊旗放了放,長時間舉著還是有點累的。
“許哥哥,那這個山為什麼要叫水木山啊?”
問話的是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大約也就七八歲,粉雕玉琢,讓人看了就心生喜歡。
在她旁邊是一男一女,正在慈愛的看著她,很明顯,這就是她的父母了。
此外,隊伍的最後,也是一男一女,年齡看著都不大,男的一頭黃毛,短袖露出來的胳膊上文著一條墨色長龍,女的濃妝豔抹,大金耳釘和項鏈叮當作響,當許楓橋解的時候,兩人正若無旁人的深情對吻。
這就是許楓橋帶的這支型隊伍了。由兩個家庭五個人組成,水木山一日遊。
作為一名導遊,盡管隻是臨時客串接的一單,但忍耐依舊是必修課和優秀品質。所以他選擇無視年輕男女的動作,轉而微笑著回答蘿莉的問題。
“你別看這水木山並不出名,卻也有著自己的傳故事。相傳當年倉頡觀地變化,悟萬物本源,遂造字三千,傳之後世,功德無量。而就在這裏,倉頡與洛河為伴,每日食林間野果,竟一朝頓悟,留下千古第一個【水】和【木】兩字,為了紀念倉頡,此山就被叫做水木山。”
“哇,好厲害!”蘿莉眼裏都是星星。
最後的男青年聽了,不屑的“切”了一聲。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封建迷信,不過是旅遊公司為了吸引遊客編的噱頭罷了。”
他偏著頭,和懷裏的女青年賣弄著自己的學識。
許楓橋聽了隻是笑笑。
老實講,他算是土生土長的水木山人,但他自己也不怎麼信這個傳,不過村裏的老人喜歡,也就一代一代傳下來了。
他抬頭看了看上的太陽,又估算了一下到達山頂的時間,心中有了數。
“快到中午了,到達目的地還要大概走兩個時,體力耗得多,咱們就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吃個午飯,避一避午間的烈陽。”
“行。”蘿莉的父母點點頭,表示可以。
青年男女也自無不可。
許楓橋便尋了個空地,鋪上一層桌布。
周圍都是密林,陽光透過枝葉,零零散散的照進來,卻依然炎熱無比。
旅遊公司並沒有配午飯,導遊和遊客都是吃自帶的食物,隻有晚上回到鎮子裏才有安排的統一飯菜。
許楓橋從背包中拿出飯盒來,一碗米飯和一份土豆絲,這是他早上出發前自己做的,還溫乎著。
“許哥哥,給你。”
蘿莉拿著一包薯片遞給許楓橋。
抬頭,看著蘿莉真無邪的麵孔,許楓橋內心感到幾分溫暖。
“好的,謝謝。”
伸手接過薯片,許楓橋撕開包裝袋,拿出一片放在嘴裏,“哢嚓哢嚓”的咀嚼起來。
蘿莉蹦蹦跳跳的回到父母身邊,許楓橋和她父親對視一眼,點點頭示意感謝。
中年男人選擇報之以微笑回應。
繼而那邊傳來一家三口的歡聲笑語。
扒著米飯,許楓橋夾起土豆絲往嘴裏送。
他是個孤兒。
不過這沒什麼,早在他記事的時候,就是一個人生活,靠著村裏人的接濟和政府的撫養金讀完了學初中。
高中的校長知道了他的情況,免了他一半的學費,因此他包攬的獎助學金就完全夠用了。
大學又有國家的大學生助學貸款,也過得非常快樂。
所以他很感謝這個社會和國家,也沒有什麼怨恨命運不公之類的,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
青年男女進了密林,許楓橋也沒在意,這山裏沒什麼大型野獸,兩個大活人也不至於丟了路,便隻是提醒了一句注意安全。
青年不耐煩的擺擺手,隨後火急火燎的跟著女人後麵。
嗬嗬。
許楓橋大抵知道兩人要幹什麼了。
不過他沒什麼,這是人家的自由,不定他們就喜歡野外這種調調。
吃過了飯,蘿莉和她母親在樹下憩,父親走了過來,和許楓橋坐在一起。
拿出一根煙,遞到許楓橋麵前,問道:“來一根?”
“謝謝了。我不會。”許楓橋把煙推回去。
他早上被臨時叫過去頂班,匆匆忙忙的連遊客的資料都沒有拿,幸好剛才午休的時候公司那邊發了過來。
蘿莉叫張佳琪,她父親是張作英,母親叫李素梅。
普普通通的家庭。當然,也是幸福快樂的家庭。
張作英也沒有勉強,他把煙收了回去,卻也沒有抽,而是又心翼翼的塞進煙盒。
“我很久之前就戒了。不過這東西,帶著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