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使在換衣服。”
換衣服?是不想下樓被人認出來,還是……墨書突然想起方才重譽身上的那股香氣,“你們右使是不是對氣味要求很高?”
“這我不清楚。”黑衣男子沉思了一會兒,“不過右使向來不喜歡別人碰他,照你這麼說,或許怕沾上別人的味道也是一點原因吧。”
聽他這麼一說,墨書更加覺得自己牛逼了——對重譽又是捂眼睛又是拽袖子的。
嘿嘿,誰不想自己在在乎的人心裏是特別的呢?
重譽很快地換完衣服出來了,他向黑衣男子比了個手勢,黑衣男子行了禮便走了。
待黑衣男子走遠,墨書笑道:“他也是五毒教的嗎?中原話說的也太有趣了。”
“嗯,他很早便跟著我了。中原話我倒是沒聽他說過。”
看著她笑盈盈的,不似方才那般,重譽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聊了什麼?”
墨書眨眨眼,“沒什麼呀,就說咱們右使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聽她這話,重譽的耳根不自覺紅了起來。
罷了,她開心了便好。
“啊,對了。”墨書揚了揚手中的忘塵,“不要忘塵啦?”
重譽微微一笑,接過忘塵,“多謝。”
墨書挑了下眉,她倒不覺得道謝是件見外的事情,她認為這是一種基本的禮貌,看起來重譽也是這麼認為的。
回去後,墨書正要上樓,卻被重譽叫住了。
“嗯?”墨書轉過身來看向他。
重譽看著她,認真道:“那塊半玨對我很重要,僅此而已。”
其實她已經想通了,不需要什麼解釋。
但當重譽真的說於她聽時,她突然意識到他的一句話勝過她所有的自我疏導。
墨書笑著露出了牙齒,“嗯,我知道。”
看著她的笑容,重譽恍然明白,有些事情即使他知道她能自己想明白,但這同他親口告訴她終究不同。
或許,他也是這樣。
他微微勾起了唇角,道:“晚安。”
“晚安!”
——
見墨書房間的燈熄滅後,重譽便離開了竹樓。
他來到林中一座廢棄的寺廟。
廟內,幾個侍衛被困在一起,嘴裏塞著東西。
一旁的黑衣男子見重譽進來,走上前道:“人都抓來了。”
重譽掃了那幾個人一眼,“左相的人?”
“確實是左相的人,但跟的並不是我們。他們跟的是段姑娘……”黑衣男子小心地看了一眼重譽,卻什麼也看不出。
“繼續說。”
“方才有弟子在樓外樓見到他們在打聽段姑娘的消息,於是將他們也抓來了。我問過了,他們其實是周戌承的侍衛。周戌承今日對段姑娘一見傾心,想要娶她……”
重譽笑了笑,“周戌承?”
一滴汗水從黑衣男子的額前滑落。
除了平時重譽在人前掛著的謙和微笑,他基本沒有見過重譽笑過。
“左相的二公子,京城中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他頓了頓,“不過聽說這還是他第一次說要娶一個女子。”
重譽沒有說話,擺了擺手,示意黑衣男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