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怎麼做?他為什麼會說出這麼莫名其妙的話,不會無緣無故的,肯定會發生些什麼。
不,不能讓他傷害思妍,她要去阻止他。
“夫人,老板吩咐過了,您不能出去,在他回來之前,請您留在房間。”
安莫語的門外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黑衣保鏢,“你們都給我讓開,讓我走!”
“夫人,請不要為難我們。”黑衣保鏢說什麼都不讓安莫語踏出房間半步,更是再把她秦慧房間後,直接鎖上了門,這應該也是易雲傑授意的。
安莫語不甘心的打開了二樓的窗戶,咬了咬牙什麼也不顧的縱身而下,她不想死,隻想離開,她要活著見到薛思妍。可是老天爺偏偏不讓她如願,當鮮血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才聞到最接近於死亡的氣息,隻是這一刻,她好害怕。她還沒見到薛思妍,還沒跟她解釋一切,原來死亡是那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又回到了哪一個下著大雨的晚上,她很冷很害怕,四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當她最孤獨最絕望的時候有個人出現在了她麵前,帶她回了家。
那是間很破舊的房屋,看著年代已然很久遠了,屋裏站著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她們靜靜的對視著。那個女孩有一張很漂亮的臉蛋,就像個洋娃娃,她正在對著自己笑,還熱情的向她伸出了手,她想抓住,可怎麼...都抓不住...
“思妍!”
安莫語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四周是雪白的一片,她沒有死嗎,她還活著,可為什麼她開心不起來,她好希望自己能夠再睡一會,好希望能在夢裏抓住那隻手。
“夫人,您終於醒了,您都昏迷半個月了,先生都快急死了。”
“喬嬸,我想出去走走...”
這一摔好像沒她想象中的那麼嚴重,手腳都還能動,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夫人,我先去叫醫生,您等我會兒。”喬嬸幫她掖了下被子,不由分說的跑去找醫生,安莫語說的話似乎成了空氣,沒有人聽到,也不會有人聽到,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嗎。
透過半遮半掩的窗簾,她能看到射進屋子的微弱的陽光,天氣好像很好。她不想在這裏呆著,她想要自由,她想要再次去擁抱這個世界,至少...她還活著。
在床上睡了半個月,身體的反應遲緩了很多,一係列的動作都有些不連貫。但她還是撐著床,小心翼翼的從船上走了下來,隨意的披了件衣服,一個人挪動著緩慢的步伐向外麵走去,住院部的後麵正好是個小花園,那裏有很多穿著病號服的人在曬著太陽,看著那樣的畫麵安莫語莫名的笑了。
拋開那個夢,拋開所有的一切,如果她的生命中什麼都沒有,那她現在會是什麼樣子的,這個問題是她曾經不敢想的,現在她已經是個死過一回的人了,想想又會怎樣呢。
慢慢的伸出手,遮擋住眼前有些刺眼的陽光,倏地麵前出現了個身影,遮擋住她所有的陽光,她有些不滿的看向了他,“你擋住我的陽光了。”
易雲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這一句普通到不能普通的話打動,也許是從沒見過這樣有些調皮,調皮中又帶著寫安靜的安莫語。到嘴邊的那些責怪的話也都咽了回去,逐漸舒展開眉頭安靜的在她身旁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