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觸碰了下枕邊的木頭櫃,單曉璿慢慢的坐了起來,憑著感覺摸索到了牆壁,然後慢慢的挪動著,想要去找點水喝。
因為才剛剛失去了視覺,所以單曉璿的行動很不方便,走路的時候不斷的磕碰到堅硬的錐形物體。
吃痛的蹲了下來,單曉璿有些無助的蹲在了軟榻下掉眼淚:我真是沒用,為什麼連想喝杯水都做不到?難道沒有了羽風,我就要無助到死嗎?
不甘心的站了起來,單曉璿還要嚐試的時候,卻被一雙手緊緊的抱住:“夠了小璿,你的心情我很清楚。可是,這不是一天就能習慣的,所以聽我的,慢慢來好嗎?我已經請院長幫忙了,隻要一有眼角膜我就會幫你移植的。”
雖然單曉璿知道現在不少人都會捐獻眼角膜,可是要等到那個時候的話,自己又該不習慣那時候的生活了。
難過的抓住了赤羽風的衣服,單曉璿表示自己真的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為什麼這樣的沒用,為什麼不可以更加能幹一點。
赤羽風心疼的吻了她的眼角,表示女人如果太能幹的話,男人會被比下去。作為丈夫,自己照顧她是應該的,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而且,從另外一方麵來說,自己的光明是因為小璿的犧牲,就衝這一點,自己也不會對她有任何的不滿。
“可是,可是我會瞧不起自己啊!”單曉璿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告訴赤羽風隻要一想到現在連喝水都要靠著他的幫助才可以做到,她的心底就像被針刺一樣的難受,完全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
赤羽風輕輕的捧住了她的臉,反問她當初自己失明的時候她不是很會安慰人嗎?為什麼現在情況反過來的時候,卻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了。
單曉璿微微皺了皺眉眉頭:“怎麼,你現在是取笑我咯?”赤羽風歎了口氣,再三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取笑的意思,隻是希望她稍微依附一下他,然他可以盡可能的補償小璿所受到的委屈和失落。
聽到赤羽風這麼說,單曉璿的心底湧起了一陣強烈的失落感:原來他在我的身邊是因為想要補償我?那如果我沒有瞎,他是不是就不會留在我身邊了?
被赤羽風攙扶到椅子上坐下後,單曉璿捧著水杯久久的沒有動彈,心底一直糾結於到底該不該繼續留在赤羽風的身邊。
仔細想想,單曉璿還是覺得赤羽風這麼驕傲的人是不會為自己駐足的,如果不給自己找到出路,那麼自己一輩子都會成為他的負累。
慢慢的喝了口水後,單曉璿還是堅持自己扶著椅子走回了軟榻,然後慢慢的躺了下去。單曉璿的固執讓赤羽風顯得很頭疼:這樣一直排斥我也不是辦法啊,我總不能一直不去關注小璿的一切吧?不行,我得找人幫幫忙!
次日清晨,赤羽風很早就起了身,來到了諸葛貝貝的家門口。遲疑了半晌,他才上前敲了敲門。
聽完了赤羽風說的意思後,諸葛貝貝顯得很不以為然:“你活該!小璿會不想搭理你是因為她現在承受了你的痛苦。赤羽風,如果你是男人的話,你就會把眼睛還給小璿!”
諸葛貝貝的話讓赤羽風的心底受到了很大的衝擊:是啊,我憑什麼以為小璿的眼睛就可以成為我的?憑什麼我可以這樣毫無忌憚的享受著現在擁有的快樂?
俗話說的好,各人自掃門前雪,我這是解決了自己的問題而把一切讓人頭疼的麻煩給了小璿啊。
可是,讓赤羽風再動手術把眼角膜給移植回去這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因為單曉璿是不會接受自己的這個提議的。而且,說句實話,他的心底也不曾有過想要歸還的意思。是,他很自私,為了自己的生活,他犧牲了太多人的利益。
可是赤羽風真的無法麵對漫長的黑夜,那會讓他精神崩潰掉。用力的攥緊了拳頭,赤羽風淡淡的開了口:“我會給小璿找到合適的視網膜的,你們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