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鼠?”眾人異口同聲,麵麵相覷。

“你說的鬆鼠,是這麼小,胖嘟嘟,肉乎乎,又笨笨的,毛是金色的那隻嗎?”豐予比劃著,心裏又點燃了一絲希望,看來酒桶妹心裏是有自己的。

“對啊,你見過它嗎?它去哪裏了?”酒桶妹捂著疼痛欲裂的頭,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啊,我是見過呢。不過你還記得是怎麼和它分散的嗎?”豐予想要知道她到底還記得多少。

一旁的駱駝白了豐予一眼。“要她還記得,還用問你嗎?真是笨蛋。”

酒桶妹苦思冥想,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來,搖搖頭,說:“不記得了,隻記得和它一起玩來著,然後它就變成一束金光不見了。難道它離開我了嗎?啊……或許是吧。”她難過地複又躺下。

豐予和路奔麵麵相覷,現在他們意識到情況的複雜性,那就是他們的公主殿下可能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隻記得那隻小鬆鼠。

路奔在酒桶妹麵前蹲下,問:“阿妹,那你還能聽見它們說話嗎?”他見酒桶妹醒來和動物沒有交流,所以這麼問。

“它們?”酒桶妹疑惑地看著駱駝和馬,然後笑了,“你是說我能和動物說話。這怎麼可能,我完全聽不懂。它們怎麼會說話呢?難道你們懂嗎?”

路奔啞然,看來還真的是傷到了腦子的重要部分啊。

動物們也聽見了酒桶妹的回答,都唏噓不已。

“瞧見了吧,我們都被她忘記了。不過她連哥哥和國王都記不起,記不起我們也是正常。”駱駝悲哀歎息。

“那就是說我們以後沒有辦法和人類溝通了?這不是好事。我說話沒有人能聽懂,感覺生命有缺憾了。”黑馬感慨。

“是啊,現在才知道能和公主說話,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希望她快點好起來,然後就又可以和我們說話了。很奇怪人類聽不懂我們的語言,除了她。”白馬之前都沒有和人類共處過,碰到能聽懂它說話的酒桶妹,本來並不奇怪,它以為本來就能被人聽懂。可是後來知道,人類是聽不懂動物的語言的,所以現在覺得酒桶妹如果忘記它們了,不再能聽懂它們說話了,是見痛心疾首的事情。

路奔在地上來回踱步,尋思著有什麼辦法能讓酒桶妹恢複記憶,和沒有記憶的人生活在一起,讓他覺得心都空了。

豐予則和酒桶妹說著從前的往事,幫她腦補倆人的過去,當然了,他說的話有一半真一半假,酒桶妹卻不信似的問:“怎麼可能,我才不相信,你一定是騙我的吧。”

“我真的沒有騙你啊,不信你問你哥,從前你非常愛我,對我非常好,什麼好吃的留給我,什麼好東西都留給我。每天都會親我,還會為我唱歌……總之你愛我,我愛你,我們很恩愛。你怎麼能把我們的過去忘了呢?”豐予說這話臉不紅新不跳,暗想,既然忘了就忘了吧,現在起也可以重新開始。反正她還是在自己身邊。

酒桶妹無奈的笑笑,笑得很勉強和無奈。“對不起,我還真把你給忘記了。我想我應該更愛那隻鬆鼠,不然我為何會記得它呢?”

“唉,那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就是那隻鬆鼠,真的!我被巫婆變成了鬆鼠,然後你帶著我尋找聖水,聖水解除了詛咒,我就變成了人形……可是你去不記得我了。”豐予把他們一起找聖水的緣由和經過粗略說了一遍。

酒桶妹帶著狐疑的眼光,好奇地聽他說完,然後大笑起來,說:“你很會說故事,這個故事真有趣,不過一定是你編的,你是個不錯的講故事的人。”

“你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啊!”豐予暗暗抓狂,他費勁唇舌來說,她竟然不信。

“隻是個好聽的故事。很好玩而已。”言語間是公主的傲慢。

“好吧,那讓我去死好了。香香,你怎麼會這樣啊!你快點想起來吧。好吧,那你睡覺吧,或許你睡一覺就會都記得了。”豐予無奈地轉身,在地上滾起雪球來,他滾出一個和自己一樣高的雪球,然後對著雪球拳打腳踢地發泄。

路奔蹲在一角,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辦法來,這公主的外傷是沒有問題,可是內傷要怎麼才會好呢?

“看來我們得找到醫生才行。畢竟我們都是外行,若是耽誤了公主的治療就不太好了。”他朝在一旁發狂的豐予說。

豐予嘶吼著,好久才靜下來,說:“醫生,這荒郊野嶺的地方怎麼會有醫生呢。我現在好絕望了,看來我們要死在這裏了。就算去了小壺國,香香也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又怎麼會和我聯合起來對付巫婆呢。看來是天要絕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