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哈兒。”。
頭好痛。
鄭億迷糊中聽到有人在遠處不停在呼叫自己的名字,腦袋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抽著冷氣兒呻吟出聲。
“鄭少爺吃了這幾副藥,休息幾就應該沒事了。”一個男子蒼老的聲音響起。
“我來喂弟弟吃藥。都是我的錯,沒有照看好,讓他跌落懸崖。胡大夫真妙手神醫啊,我弟弟丟了半條命的人,都能從鬼門關拉回來。”。
鄭億腦袋亂成一團麻:“我這是在哪兒?我記得我從橋上掉下去了。怎麼會在這兒?”。鄭億似乎還能聽到掉下橋時目擊者的驚叫。
“那可是幾十米高,根本活不了。”鄭億感覺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呼吸間有濃烈的草藥味兒。
鄭億回憶起最後的意識。
嗜酒如命的他灌下三斤白酒,象往常一樣耍酒瘋兒。歪歪扭扭地爬到江河大橋上仰痛哭。埋怨老無眼,世間的伯樂死絕,埋沒了他這匹千裏馬。才智不能施展。如今人不人,鬼不鬼,活的不如一條狗。
在酒精的作用下,在人們的驚呼中,鄭億掉進了三十米高的大橋,滾滾的河水瞬間將他淹沒。
他重新恢複意識的時候。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仿佛有一柄大錘狠狠地一下下敲擊著他的腦袋。鄭億的腦袋嗡嗡做響。無法判斷自己在什麼地方。
一隻手托起自己的腦袋,唇間有溫熱傳來,濃烈的草藥味直衝鼻子。
“弟弟,把藥喝了。看到你這個樣子真讓哥哥難過。”。
鄭億睜開眼睛,一張滿是橫肉的大臉掛著笑杵在上方。
鄭億“呃”地一聲,身子一挺躺下了。與此同時,大量信息湧進了鄭億的腦海。
這個人鄭億認識,是自己的哥哥鄭圖。
自己占據的這個身體的主人就叫鄭億,鄭家是牛賀洲獅陀國豪門望族,鄭億的父親鄭玉山擔任獅陀國兵馬大元帥。
“胡大夫,我弟弟又昏過去了。”鄭圖試圖將藥硬給鄭億喝下去,但昏迷中的鄭億嘴唇仿佛粘住了。無論如何也不肯張開嘴巴。
屋中有那麼多人盯著,鄭圖不敢用強,放下藥碗,叫胡大夫。
“少爺剛剛清醒,身體虛弱,需要休息。先讓他多睡一會兒,不忙著喝藥。”蒼老的胡大夫道。
鄭億昏倒其實是裝的。
鄭圖剛把藥碗放到他嘴邊。鄭億的腦海突然傳來一個警告。
“千萬別喝,藥有劇毒。”。
鄭億人急智生,雙目一閉再次昏倒。並將牙關咬的緊緊的。哪怕你用鐵棍也休想撬開。
鄭億借昏迷的機會消化著突如其來的信息。
鄭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隻比自己大一歲。今年二十二歲。
鄭圖是鄭家的驕傲,享受著鄭家上下所有人眾星捧月般的嗬護。
鄭億的待遇與鄭圖相比,那真是差地別。
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雖然也是鄭玉山的兒子,卻是在大家族中最不受人待見的庶出之子。身份低微不,原來的鄭億還不爭氣,每日裏花酒地,吃喝嫖賭。好事不幹,壞事做絕。
所以原來那個鄭億在鄭家雞厭狗嫌,合家上下沒有不煩惡他的。
好在鄭玉山十分護短,對鄭億特別溺愛。
根據祖製與獅陀國的官家製度,鄭圖是鄭家唯一合法的世襲繼任者。鄭玉山百年之後,鄭圖就是獅陀國的下一任大元帥。
獅陀國?牛賀洲?
這個名字很熟啊,好象在哪裏聽過。
鄭億想起來了,他記得《西遊記》中有這麼一個地方。這本鄭億看過好多遍。裏麵每個情景都耳熟能詳。做為一個孤兒,鄭億最大的樂趣就是被別人欺負後,沉浸在西遊世界裏。幻想自己是無所不能,飛入地的孫大聖,將欺負自己的人痛打一頓。
唐僧四人取經組九九八十難中有這麼一難。經過獅陀嶺,後又到獅陀國。大戰青獅,白象,大鵬三妖。若非如來親自出馬,認了大鵬這個舅舅。降服了三妖,孫大聖幾乎束手無策。
獅陀國之難是孫大聖經曆的為數不多,沒有任何辦法的劫難,所以鄭億對獅陀國之難記憶深刻。
他記得原著中有一句話。獅陀國是五百年前。大鵬怪率領眾妖怪將那一國中人盡皆吃了。原本繁華富庶的獅陀國成了令人膽戰心寒的活地獄。
鄭億結合所有知道的信息,得出結論:這個世界就是《西遊記》的獅陀國。
但現在是在被妖怪屠國之前,還是之後呢?
鄭億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管他以前還是以後,活在當下最重要。
前世受這麼多苦,老爺可開了一回眼。給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再也不用受世人的嘲笑白眼。終於可以過上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的生活。想想就激動的很。
鄭億的嘴角禁不住流下口水。
官二代呀,少爺呀。美女,金錢統統都是我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庶出之子雙如何?反正我又野心。盡情享受生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