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母後自然明白兒臣心中所想。但是重要的人……”劉據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
玉瑤的心隨著劉據的停頓,立刻被提到了嗓子眼兒。感覺到他忽然立起來,朝自己走過來,玉瑤把頭埋得更低,不知所措的向後退了幾步,心裏一個勁的祈求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握住,玉瑤絕望的閉上了雙眼,掙脫不得隻好放棄,任由劉據緊握著她的手,隨他走到了衛皇後的麵前。
“是她。”劉據肯定的聲音響起,“從兒臣第一眼見到她起,這個對兒臣而言最重要的人,就是她。”
“她?你是說這個來路不明的市井舞娘?!”衛皇後怒目圓睜,柳眉倒立,顯然是生氣了。
“正是。”劉據直視著衛皇後的眼睛,一點也沒有閃躲的意思。
玉瑤頓時慌了,想要掙開他的手,眼看就要成功,他卻手腕一轉,接著玉瑤的整個手都被牢牢的包在了劉據的大手之下,讓她逃脫不得。玉瑤反抗未遂,無奈之下隻好用哀求的眼神望向劉據,示意他別再說了,可眼前的男子隻是直直的望著他的母親,視線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放肆!”衛皇後憤怒的一掌拍在下,桌上的杯盞和碟子都隨著這巨大的力道發出了聲音,而她手上帶著的鐲子,也由於這巨大的震動而淩亂的晃動著。
“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本宮說一遍!”
“母後,兒臣是真心喜歡玉瑤姑娘。雖然兒臣知道,母後您希望兒臣娶一個官家小姐,但兒臣心意已決,求母後成全。”
“混帳東西!”衛皇後憤怒的手臂一揮,靜立在桌上的茶盞碟子,全都隨之摔倒了地上,頓時裂的粉身碎骨。玉瑤已然不知該說些什麼,但一顆心已經隨著這犀利的瓷器碎裂之聲而變得粉碎。
“她是你最重要的人,那本宮問你,你究竟把本宮放在什麼位置!”
“母後永遠是兒臣最親近的人。”
“所以你是打定心思要和這個丫頭在一起了麼?!”衛皇後的聲音越拔越高,玉瑤的心髒也撲通撲通跳的越來越快。
“是。”劉據冷聲應道,居然聽不出情緒中有絲毫的波動。
見劉據如此執著,衛皇後終於失控道:“不孝子……你是存心和本宮作對!”
忽然,劉據鬆開了玉瑤的手,嚴肅的跪倒在地,沉聲說道:“母後,兒臣是真心的,不會因為兒女私情耽誤正事。求母後成全。”玉瑤見劉據下了跪,也慌忙跟著下跪,可跪下之後,卻燒紅了臉頰,她這麼做,也是在求得皇後的諒解和成全嗎?
“哼!要本宮成全,你想都別想!”說罷,衛皇後便不再停留,立刻起身要走,可在站起來的一瞬間,卻一個踉蹌,似要摔倒。幸好身後的兩名宮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不至於讓她摔倒在地。
劉據見狀,慌忙起身去扶,誰知手剛碰到衛皇後的手臂,就被她冷冷的甩開,道:“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別來碰我!”
劉據的眼裏盛滿了心疼:“母後若是身體不適,請先在此稍做休息,稍後再回宮不遲。”
“哼!休在這裏佯裝好心,你這個忤逆子的地方,本宮一刻也不想多待!”衛皇後說罷,便不再停留,直起身子便怒氣衝衝的離開亭子。走過玉瑤身邊時,還憤恨的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