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進了屋子,處處洋溢著暖暖的味道。
步青端著藥,靜悄悄的走進沐蘭的屋子。輕推開門進屋,發現一片安靜的氣息,床上的小人兒正靜靜的熟睡著,步青不自覺放慢了腳步,輕輕將藥碗放在桌上,慢慢的走到床前,看著沐蘭沉靜的睡顏。
昨天情況危急,她竟然毫不猶豫想要為自己擋刀,想起那樣的場麵,他仍覺得心有餘悸。不知道是怎樣的情緒,才讓她在那個當下為了自己,去擋下那鋒利的一刺。幸好她並無生命危險,不然自己真的會愧疚萬分。
此時,她正靜靜的趴在床上睡著,步青仍能想象到,她的背上被尖刀劃出的長長的一道傷口,不知為何,心裏的某一個角落,狠狠的一痛。
因為不忍心叫醒她,步青便打算先出了房門,剛回身,便留意到了窗台邊的案幾上,放著一個正敞開著的小小針線盒。鬼使神差般,步青緩步走到了那個針線盒的跟前,拿起裏麵正攤著的就快完成的荷包,細細打量起來。
那是一個淡藍色的荷包,清新素雅。荷包正中,細密勻稱的針腳,細細的勾勒出兩朵小花,一朵金色,一朵銀色。花朵莖上,細小的葉片生長著,仿似正迎風起舞。看著這樣精致的荷包,步青心中暗歎著,原來這個沐蘭,看起來安靜內斂的樣子,女紅竟然做的這麼好。不自覺的,他的臉上漾起了笑容。
忽然,步青在荷包的左下角,看見了一個小小的“青”字,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不受控製的加速了心跳。不自覺的,手微抖著翻到了背麵,兩行用線縫出的小字映入眼簾:山有林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步青愣在當下,一切都已然明朗起來。原來她的勇氣,來源於此。想到這裏,步青的臉便不自覺的緋紅起來。
“咦,阿青,你怎麼在這兒?沐蘭醒了嗎?”聽到玉瑤的聲音,步青慌忙轉過身,握著荷包的手藏到身後,想要將荷包揉成一團後塞進袖子裏,不曾想手一使勁,竟紮上了正直直插在荷包上的針,“嘶”的倒吸一口涼氣,慌忙張開了握著荷包卻被刺痛的手,一臉鬼祟的看著正朝自己走來的玉瑤。而那個荷包,也隨著步青的鬆手而掉在了他身後的地上。
玉瑤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狐疑的神色直勾勾的盯著步青,也不說話,直接走到了他的麵前,挑眉問道:“你在搞什麼鬼?”
“沒,沒什麼……”步青心虛的把頭別向別處,避開玉瑤的視線。
玉瑤可不信這一套,直直拉過他的手,便看見了上麵隱隱的血跡,驚訝的抬頭望向他:“怎麼回事?”
步青見避不過,隻好招了,挪開了腳步,彎身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荷包,遞給了玉瑤。
玉瑤接過荷包,低頭看了一眼,便狡黠的笑了:“你終於知道了。”
“終於?”步青一臉驚異的睜大眼睛望向玉瑤,“你早就知道了?”
“那是當然。其實我很早就發現了,隻是你就活脫脫的一個呆瓜,她對你如此特別,你竟然從未發現?”
步青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坦白了說,是這樣沒錯……”
玉瑤剛想開口,便聽到了身後沐蘭的聲音傳來:“小姐,阿青,你們在那裏做什麼?”
玉瑤將荷包放回針線盒,使勁瞪了步青一眼,便不再說話,轉過身去,笑著走到了沐蘭的床邊,拉過了她的手,關切的問道:“你醒啦?傷口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