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一走,太妃有些泄氣了,卻還能支撐住。眾妃嬪仍舊站著,每個人的宮女都捧著東西候著,太妃揉了揉額頭,看了一眼星沉道:“哀家頭疼,你們都跪安吧”
眾人麵麵相覷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把東西放下,都走開了。雲貴人沒走,扶著太妃進了暖閣,一進暖閣,太妃就繃不住了,扯著雲貴人的手,哀傷起來了:“淡如啊,哀家應該過‘聖壽節’、應該讓文武百官在腳前磕頭而不是什麼‘慈壽節’,更不是在午門前磕頭皇帝啊,哀家根本看不到啊這算什麼祝壽忘恩負義啊”
福晉外麵進來了,對著太妃行著禮:“額娘”
太妃看福晉過來了,趕忙問著:“靈均來了,王爺呢?”
福晉應著:“王爺處理政事去了,如今嬪妃眾多,王爺不方便過來了。額娘安心,晚宴時便可見到王爺。”又問道:“額娘頭風又發作了?”
太妃搖搖頭:“額娘是心疼,不是頭疼”
福晉和雲貴人互相看了一眼,隻得歎著氣,雲貴人道:“皇上剛剛給太妃磕頭祝壽,也算是有心了,太妃就不要再”
太妃接話道:“不要再什麼?不要再癡心妄想了?哀家養了他十年,養育之恩大於,磕幾個頭那是應該的!”
兩個人連忙應著:“是,是”
太妃繼續埋怨道:“哀家難受啊,難受啊,文武百官應該在哀家麵前磕頭祝壽啊,你在宮門口磕頭,哀家看不到啊”
兩個人實在不敢多,隻能應著:“太妃寬心”
玉蘭炕上發呆,燕兒也愁悶著,玉蘭看著她問道:“這半個多月都沒見你笑過,臉都耷拉到地上了。”
燕兒噘著嘴:“主兒難過,奴婢自然難過,怎麼還能笑得出來?您可從來沒有不開心過,真想回家裏去,宮裏一點都不好。”著哭了出來。
玉蘭趕忙喚著她:“過來,又哭了,別哭了。”拿著手帕給她擦淚,聲地著:“不難過了,我當時隻是驚了一下,根本不害怕,還有什麼走不成路,什麼渾身無力,都是裝得。這十幾的悶悶不樂也是裝得,我隻有裝得極其害怕,才能讓眾人同情,也能讓太妃心軟。”
燕兒瞪大眼差一點叫了出來,好在玉蘭捂住了她的嘴,接著道:“不要喊,隻能咱們兩個知道。”
燕兒撥浪鼓似的點著頭:“青錦姑姑也不知道主兒是裝得啊?”
玉蘭搖著頭:“我還在想著榮祿,總覺得即刻侍寢有點對不住他,自然不能讓青錦知道。”
燕兒趕忙道:“這可不行,怎麼能不侍寢呢?”
玉蘭無奈道:“我倒想這就侍寢呢,可是輪不到,在禁足啊。正好緩緩勁,也就能把榮祿放下了。”
燕兒點著頭:“奴婢明白了,主兒和榮祿好了兩年,一時放不下也是應該的,正好借著禁足,慢慢地就忘了他。”不禁問著:“太妃差一點要了主兒的命,您真的不怕嗎?”
玉蘭應著:“怕,當然怕,但我總覺得命不該絕,也就不怕了。”
兩人正得熱鬧,周來寧提著食盒進來了,青錦後麵跟著,看著玉蘭道:“今個是太妃的慈壽節,宮裏上上下下都得了賞賜,主兒的膳食也多給了兩個菜。”看著燕兒不免歎氣:“姑娘又哭了,不要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