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侖啟命這些力工將車推出來,這些推車都是頗沉,就是這些幹慣了力氣活的力工,都要兩人才將將推得動,之後殷侖啟便帶著這些推車回到了商鋪的後院之中。
在殷侖啟命人將這些大箱子都裝上了馬車之後,來到商鋪前廳,對著審配道:“大人,貨物準備好了,我們這就出發?”
審配先是喝了口手中茶水,看著殷侖啟道:“你這箱子中都是些浸水結塊的廢鹽,這些東西誰會要啊。”
“大人有所不知,我這些鹽塊都是放了十幾年的陳鹽了,而且每月逢九之日都會去浸那初陽的露水,這鹽塊不是用來吃的,是賣給那些有錢的滿婆做祭品之用的,這東西可金貴的緊啊。”殷侖啟滿臉堆笑早已備好了辭。
“哦,原來是這樣。”審配聽著點了點頭,在他看來這些並未有什麼不妥之處,便將茶杯放下,站起身來對著殷侖啟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早些上路吧。”
“是大人,我也帶了些上好的吃食,這晚飯可能要在鄉路上吃了。”殷侖啟依舊是討好的模樣。
審配“嗯”了一聲,便當先出了商鋪。
商鋪之外停了十幾輛裝滿貨箱的馬車,後麵還跟著兩輛空的,駕駛馬車的都是殷侖啟自家的夥計,而且每輛馬車旁還跟著兩個帶著刀的,看樣子是殷侖啟自己的私衛,隻是這些私衛都是身著布衣。(這時候個人私衛是不被允許打造甲胄的,身為商人總要與官府打交道,各種明文規定就必須要謹遵了)審配帶著的一眾兵士,護在了隊伍的兩側。
等殷侖啟跟著審配出了商鋪之後,便坐上了打頭的馬車,帶著長長的隊伍向城外行去,審配騎著馬跟在了殷侖啟的一側。
有審配跟著,城門處也不會有人盤查,隊伍出了城門在官道上行了一會兒便改道鄉路,這鄉路之上竟都是深深的車轍痕跡,在鄉路上行至黃昏,眾人吃喝一陣又繼續趕起路來。
直到色已黑,月亮在上爬升了一段,隊伍終於在鄉路旁邊的一個木質的大院中停了下來,院中有一排房屋,房屋後竟是一大排的庫房,此時色較黑,看不清具體。
“你這地方選的倒是隱秘。”審配四下打量周圍的環境,對著殷侖啟到,這院子之外怎麼看都是荒無人煙之地。
“這做生意的就怕被人搶了生財之道,我大單的交易都是在這裏完成的,這裏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殷侖啟一邊著,一邊走到打頭的一間木屋前推開了門。
殷侖啟熟練地將屋內油燈點燃,接著出了屋門,站在門邊對著審配做了個請的手勢,“大人先請。”
見審配進了屋門,殷侖啟也跟了進去,屋內裏間也迎來兩位正在穿衣服的夥計,見殷侖啟跟著一位華服男子一起進來,當下站到一邊哈起腰來。
待審配坐到了屋內主位,殷侖啟麵色嚴肅地對著二人之中年老的那位問到:“青老,祭鹽的貨款可已送來?”貨款二字還地稍稍重了一些。
那叫青老的長者一愣,隨後像是想到什麼,對著殷侖啟道:“啊!是是是,已經送來了,已經送來了,正好是日間送來的。”
青老旁邊的夥計有些疑惑地看著青老,不過在青老一個瞪眼之後,又低下了頭。
審配將這些都看在了眼裏,也不知是不是屋內有些昏暗看不清晰,竟然未曾起疑,隻是對著殷侖啟道:“你這生意做的當真了得啊,這提貨之人竟然都是先付錢款,再行送貨,我若是有這財路,還當什麼門客啊。”著還哈哈笑了兩聲。
殷侖啟也不知道這審配是否看出了什麼,隻能心地道:“大人調笑了,我哪有什麼厲害之處?我的生死都是大人的算啊。”
審配聽了又是哈哈笑了兩聲,接著道:“你早些安排,我們也好早些回去。”
殷侖啟躬身應下,見審配不再有其他動作,便心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接著道:“青老,你帶幾個院內的夥計,先將貨款裝進箱,再搬到院內那兩輛空車上,一會兒我們隻帶走這兩輛車與趕車的夥計,其餘的夥計你安排下住處,明日帶這些人將剩下的十幾輛馬車上的貨物,送到六號地點。”殷侖啟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一口氣便將事情安排了下去。。
“是老爺。”青老答了一句。
“明日送貨回來,這些夥計與馬車就先留在這裏,等我的口信來了,再讓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