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匹棗紅色的大馬跑得極快,饒是寬街這樣在京城數一數二的寬闊道路也讓一些行人來不及躲藏。

騎在馬上一襲絳紫衣衫的少年揚起鞭子就罵道:“沒長眼還是沒長腿?看見爺不會躲著點?”

一個被馬腳踢到的老嫗正要哆哆嗦嗦爬起來,又被湧過來的奴仆擠倒。玄衣少年忍著不耐:“賞她點銅板快把人拉走!”

立馬有個奴仆從兜裏撒了滿地的銅板,隻見老嫗齁著背顫巍巍一個個撿起,甚是可憐。

本來懶洋洋的家奴已經端著笑臉衝出來打千問安:“國公爺,四爺好,不是要在寺廟裏住幾日的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怎麼知道額娘什麼毛病?”

剛剛踢著人的少年不耐煩地著,卻聽轎子裏傳出一個女人尖利的聲音:“要不是為了你姐姐,我犯得上去去那個碧雲寺叩這麼多頭嗎?”

“叩著人了嗎?全是白瞎,人家大師根本不在!”

少年輕蔑一笑,翻身下馬,將馬鞭扔給奴仆背著手不進門卻往外跑。

“三哥,你去哪?”

玄衣少年跟著下馬要追上去,他哥哥伸手攔住他:“我去和王爺喝酒,你別跟來。”

完他揚長而去,玄衣少年一臉不信,回到石青色轎子旁賠著心:“額娘,三哥是不是又……”

“哼,你管他幹什麼,你還不如他呢!”完敲敲轎子,就有家奴指揮著轎夫把轎子抬進大門。

玄衣少年一臉尷尬地在門外站了半晌才叫上自己的奴仆訕訕進門。

這一幕自然也是落在了威武等人眼裏。

“唉,這格格是好人,可那國公爺和福晉太太哦……”

茶攤老板這一聲感歎引來了珍珍的好奇,“老板,剛剛過去的就是國公爺嗎?”

老板拎來一壺熱茶,從口袋裏摸出一塊奶酥糖塞到珍珍手裏。

“閨女聰明著呢,正是!來,叔叔請你吃糖。”

又是奶酥糖。

珍珍盯著手裏的糖一臉黑線,她上輩子就不愛吃糖,最愛的零食是蛋糕薯片和辣條,偏偏這三樣在大清都屬於絕跡產品。

可蘿莉就得有蘿莉的樣子,珍珍露出她最招牌最招人疼的笑容,地咬了一口手裏的糖甜甜地:“謝謝伯伯。”

果然茶鋪老板笑開了花轉頭對威武:“大兄弟好福氣哪生了這樣乖巧的孩子。”

威武看著女兒露出一絲驕傲,“是啊,我就這雙女兒都生的聰明伶俐招人疼,唉,隻是如今一個進了宮了。”

茶鋪老板拍了拍他的肩道:“大兄弟你放心,要是伺候的是那位進宮的格格,那你家姑娘是有福氣的。至於剛剛那幾個嘛……”

老板露出玩味的笑容,“罷了罷了,咱們這些平頭百姓不這些貴人家的事。”

珍珍的胃口被吊到了頂峰,她撐著腦袋問:“可剛剛進去的另一個少爺似乎和那個國公爺關係不好呢。”

威武趕緊捂住她的嘴,“孩子,可別瞎。”

老板放低了聲音:“丫頭聰明,這國公家孩子多,亂著呢。”

他伸手往前一指,“就街口紙店那邊有個老頭和男孩,瞧見沒?”

珍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牽著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的手在一家紙鋪店門口買東西。

“我了你可別驚訝,那男孩是他們國公府的七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