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麵前,趙謹言無須太過掩飾,正是他的率直,趙元明才感受到不同其他親生兒子帶給自己的窩心,至少在這深宮之中,還有這樣一個兒子能對自己敞開心扉,不同其他皇子,眼中除了畏懼便是算計。
隻是他的坦白讓他心頭無奈極了,趙元明怒不可遏的轉身指著他,苦口婆心的勸著:“難道你就不能既愛美人也愛江山?這本就可以兩全的事情。”
趙謹言目光一抬,隨即暗下眼瞼,拱手恭敬的:“兒臣鬥膽,父皇出此話,自己可信?您後宮中可沒有一個摯愛。”
被他戳破的事實,趙元明心頭一陣心酸,:“朕生寡情,可亦有先例在前,比如先皇兄,比如先太祖皇帝,他們也是懷抱美人坐擁江山。”
“兒臣再鬥膽,先父皇在位數年,一直征戰沙場,就是登基為帝,這京都的帝位也沒坐過一日,後宮就更加無暇顧及,至於先太祖皇帝,史記皇後至終隻有一位,後宮妃嬪卻有無數,子嗣光皇子就有十三名,後來奪嫡篡位,還需要宗親救駕,最後禪讓給太祖皇才平息紛亂。”
趙元明又被他的話堵住,耍賴般:“你的隻是個別的現象,若沒有先例,你就不會自己去創造?朕在位也不如所有饒意,不還是活的自在。”
他非庸才,自然是明白其中道理,也相信自己可以改變,隻是這樣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更不願意讓夏如畫受半點委屈。
趙謹言歎氣,“自從遇見如畫,兒臣心中已無大愛,夢想膝下兒女成群,與她白頭偕老,您當年傳遞無數封家書,不孝在前,兒臣有愧,隻是這帝位,兒臣是萬萬不能接受,除此之外,兒臣甘願死而後已,隻希望能為父皇盡孝。”
“傻孩子,朕隻是要你當太子,至於這至尊之位,你若屆時不願意接任,大可禪讓,這樣的風氣在我朝已經見怪不怪,能者居之,你若不能成為明君,自有下人替朕,替整個南充朝反對。”趙元明勸著。
“父皇正是壯年,身體健朗,如今談立太子之事未免言之過早。”他雖精神不集中,可還是明白接下太子之位,哪有丟就丟,如今尚未找回妻子,實在沒有心思去擔下重責。
“你這是故意的?祖上有訓,皇帝繼位首要優選儲君,其原則立長,立嫡,立賢,這三樣你全都附和,朕不管你之後禪讓給誰,總之這太子之位你必須要接受。”
多年的相處,他向來隻是嘴上嚴苛,少有責怪,趙謹言也就對他的強勢不為所動,隻覺得是自己的父親發發牢騷。
趙元明雙管齊下,“你亦需給朕一些麵子,我以在滿朝百官麵前提議,如此一來朕的威望何存?”
“便兒臣不才。”他立即提議。
“你才德若失,先前在大殿之上,就該有人出言阻止。”
“左丞相反對了。”
起左丞相,趙元明目光一亮,似乎找到突破點,話裏有話的:“那左丞相是什麼人,怕是你還不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