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2 / 3)

真真是厚顏無恥?怒道)忘恩負義?和常在可真會高估自己,你何時對本主有過恩?隻不過是常在如今已經有了人提攜,也是用不到本主了。

怒極反笑:“恩不恩的嬪妾不想多爭辯,當初投靠於您無非是為了背靠大樹好乘涼。既然您這棵樹下不清涼,嬪妾又何不再尋一棵?”沉聲,“慎嬪主可別忘了,您這嬪位,不過是與惠貴人聯手在皇上前了番好話,硬生生從嬪妾這兒搶去的!”不想與她胡攪蠻纏,行禮言:“嬪妾身子不適,先行告退。”

這鈕祜祿氏真是厚顏無恥,仰一笑道)你也不瞧瞧自己算什麼東西!一切旨意全出自皇上,你若是心裏不暢快,倒不如自己去養心殿找皇上理論?

(再也忍無可忍,憋紅了臉道)搶?常在可真高估自己,若你有本事覺得該是你的,何不搶回去?

(聞人欲離去,自己滿腔怒氣如何肯?本想給她一巴掌,奈何怕留下痕跡,便伸出手狠狠在人胳膊上擰了一下,後也不理睬她,扭頭走掉。)

慵臥貴妃軟榻,頭枕單翹頭,背貼透雕花案,雲雀風雲翻轉戾鳴。開扃牖,眄軒下薄雪堆積,忽興致碾來,自擢升貴人,便擁兩婢,攜阮娘蓁娘往太和堂去,待傳。

時至黃昏,燕雀歸巢,晚霞透過雕花木窗瀉進屋內,恍如一簾幽夢。煙雨樓與那慎嬪之遇很是掃興,胳膊被其擰出紅印,他突厥女子果真凶悍。有婢來報惠貴人來訪,輕嗤聲,遣人請了進來,又派人呈上白水糕點。

不消片刻,便有宮婢出來請,與其頷首見禮,便跟在身後一路進了內閣。心中還是揣了兩分心思的,入內稍稍抬頭,隻瞧個大概,嗤笑:“和常在這太和堂可是個風水寶地。”

娉婷身影款款而入,言語刺耳卻於我無礙。芙蓉麵浮現笑意,扶案而起,不疾不徐拘禮:“見過惠貴人。”翦水秋眸輕轉,瓷音泠泠:“貴人笑,一旁清嬪的聽風堂才足夠風水寶地一。”

若是別的宮嬪,還會做足了禮數,給足了麵子。不過對這鈕鈷祿氏,隻怕這輩子都不能心無芥蒂,還不如早些撕開,總比虛與委蛇的好:“托常在這太和堂的風水寶地,本主才得以晉升貴人,今日特來謝常在,就不必拘於禮數,口是心非。”

宮娥魚貫而入奉上清水與糕點,淡語“貴人請自便”,兀自坐下白荑執盞獨飲,指腹輕敲盞麵,徐道:“還未恭賀貴人晉升之喜,貴人便自個兒來了。”看向其:“自然要感想嬪妾,若非嬪妾,貴人那夜何來伶俐口齒引得聖上歡心?”意在暗諷其憑借口舌功夫得寵,不可長久。

甫一入屋,暖氣迎麵,熏得人醉。一方暖簾兒隔了隆冬朔風,屋內恍若早春時節,不勝東風。一壁攏袖解襖,隨處坐了,一壁舒聲道:“這倒是,若非和常在笨嘴笨舌的,本主又怎脫穎而出,苦了常在這陪襯。”

玩弄著藕臂上的瑪瑙手釧,亮光直晃人眼,緩緩道:“嬪妾自認牙不伶齒不俐,卻本分行事,不至招禍。自好過貴人巧舌如簧,隻被陛下討個新鮮。”麵上依舊雲淡風輕。

自是斟茶,蔥指一彎,便已溫水在手。這一盞清水,嫋嫋熱氣兒不絕處,偏頭兒聆她話,到末了,遠山輕舒,吞吞笑開:“本分行事?不至招禍?這可當真好笑,若常在確如此,為何與貴人之位失之交臂?本主雖是靠著巧舌如簧,但皇上也喜歡不是?常在若有本事,為何連這一時的新鮮感也奪不來?”

扶了髻上鬆散釵環,想起夜宴上慎嬪與惠貴人聯手奪去我大封名額,心下又生恨意,徐徐道:“貴人不過侍寢一次,便覺著係萬千寵愛於一身?侍寢一次容易,嬪妾倒想看看,何時才有第二次。”微頓,“這次是嬪妾懈怠了,且看下次贏家是何方。”鬢間流珠下垂擺動泠泠之聲響起,細長的柳眉輕揚昭顯傲氣:“本主還要謝清嬪,挺著個肚子還要為本主分擔了宮裏頭的妒忌,本主既然能讓和常在一敗,就必然有這再敗,這並非是懈怠,而是你鈕鈷祿氏根本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