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綽羅氏心比高,絕不然屈居貴人之位,凡是對她晉封之路有所威脅之人,依妹妹所見,以她性子,必當斬草除根..姐姐往後可得防著些.”垂眸掩去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與狠戾.“想來那索綽羅氏怕是覺著姐姐於這後宮並無什麼地位,想來個殺雞儆猴罷了...”
本主和清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隻有上回在這富察氏麵前提過一句讓清氏自己滑胎的法子,之後才幾日的時間,就有了克扣的事發生,像是故意針對我一人。這樣的巧合,讓我不得不懷疑富察氏嘴碎,於是方才試探了一句。無意也就罷了,若是刻意給清氏聽,讓她找本主的麻煩,這人就是斷斷要報複一番的了。
=。順著她的話著,“本主再無寵幸也有四品的家世撐著,一侍寢便能與她平起平坐,若是要殺雞儆猴也得找個無寵無地位的答應不是?看來本主得好好會會這清氏了,仔細問上一句是否真是她要與本主結仇。”
聞言,笑意隱於嘴角,又聞下句,略微一怔.倏而,冷哼一聲,清了清嗓子,聲音清脆響亮,麵色不屑“惠常在既然如此給臉不要臉,本主便坐看著你博爾濟吉特懷安被拉下台.”罷,拂袖離去.
“姐姐,雖宮中無寵無地位的答應頗多,可那明答應終究是清貴人族妹,而那拉氏又依附於其,相較新秀入宮前途不限的穆答應,自然是以入宮頗久卻久日無寵的姐姐為先例要來的更為好,索綽羅氏這一步棋下的好,既不會鬧出多大動靜,又可以警告宮中眾妃...”欠身行禮“還望恕妹妹剛話語多有得罪.”
完話,有意無意的看著富察氏戴了麵紗的神情,換了臉色笑道,“妹妹自己都是…心有苦楚的,還為姐姐裏如此考慮,不管是不是對的,都著實讓人感動不已。不過當務之急便是要去找掌事宮女沈昭,多給些好處,不然姐姐這冬日不好過啊,不如下回妹妹陪姐姐一同去吧,也好多個人勸服她。”
=。那一句棋下的好頗不認同,如果真是清氏做的,不是擺明了給人謀害她的理由嗎?這個風口浪尖,不管做什麼動靜都大的很。不過聽了流言和這些話,便被引導的越來越覺得是清氏做的了。
“越是在這風口浪尖,做這事越是不惹人懷疑.那索綽羅氏城府極深,姐姐往後遇著千萬心應對.”聞言,笑道“既然是姐妹,自然是同甘苦共進退,若姐姐哪日要前去宮女院,遣婢來通知妹妹即可.”
大概有很久沒聽過姐妹同甘共苦的話了,楞了片刻,宮外相依為命的或許有,可是宮裏爾虞我詐的見的太多了,從前的幾個故人,臨死前恐怕也沒有想過我吧。
=。她一字一句都是叫我心那清氏,“看來妹妹受過她不少苦頭,這宮裏除了妹妹,不知還有哪個妃嬪能夠與本主相互扶持呢,恐怕屈指可數了。”
“想來那索綽羅氏牙尖嘴利,吃虧什麼的在所難免,妹妹已將所知傾囊相告,其他還需姐姐自個兒謹慎些.”瞥見色漸黯,委身言“時辰不早,妹妹先行告退,姐姐自便,改日必當登門造訪.”
讓冰兒特地先去了宮女院幾次,拿了些好處去,過些日子到了發俸祿的當口便親自過去,想來她沈氏圓滑老練,也不會再受命與讓罪人了。
=。待富察氏離去後,心裏想著這事便也回了宮。
遠香一堂清寂,鷓鴣畫屏泠泠,似正宛轉嬌啼,披衣起身秉著紅燭綠袖,喚來值夜媵嬙,擁了暗色流雲紋長錦披,搦燈轉廊至摘星台,思及婢子舌根,紛紛指目富察氏。
近日媵人又碎語,矛頭皆從索綽羅清安轉為我,想來也是那賤蹄子幹的好事.略有些煩心,以麵紗掩了麵,遂攜長歌蹀躞於宮道散心.漸進摘星樓,無意瞥見樓上有一佳人,步上台階,原是惠常在,委身行了一禮“惠姐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