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紅霞卻也不懼祝星辰派人去宮女院裏把王姑姑給叫過來,別王姑姑跟自己的關係有多麼深厚,即便自己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王姑姑的身上,王姑姑也會為她們二人承擔責任的。就王姑姑即便想要自保,不願意替她們二人承擔責任,紅霞也有最後一手底牌,來入王姑姑的罪,讓王姑姑不遺餘力的替她們承擔所有的罪責。
祝星辰自然不知道此時此刻的紅霞心裏邊在想些什麼了,不過即便她知道了,她也不會害怕紅霞所謂的底牌。因為祝星辰有的是手段,能夠從王姑姑的嘴裏撬出實話來。
不過祝星辰之所以能夠看出來紅霞是在謊,則是因為紅霞所做出來的回答,實在是太完美無瑕零。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受害者,好像從頭到尾都是在被逼無奈之下,才會聽從王姑姑的命令一樣,並不是真心想要背叛祝星辰的。
作歎息之態,“嬪妾不過區區末等答應,又是出身漢軍旗,在這宮中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姐姐也知道,在這宮中最牢固的無非是出身同子嗣”低聲兒道,“嬪妾相信,清嬪倘若誕下皇嗣,定是一飛衝的主兒。”
這後宮若想得寵,怎可能安分守己,太過老實的人隻落得被人欺侮。抬首笑言:“合適的時候,本主會與清嬪聊聊。但至於清嬪能否接受你,便全靠妹妹自個兒的實力了。”瞧著夜深了,道:“時候不早,本主先回宮去,答應也早些回去吧。”言罷搭茯苓皓腕回了太和堂。紅牆宮闈內狂波闊瀾歇而複起,未有休時。花梨幾案上鎏金纏枝金貎熏爐騰起一縷細煙,阮娘來報赫舍裏氏昏厥過去,暗歎一句魚兒上鉤了,顫顫闔睫,蔻甲扣於如玉掌心化點點血紅,對菱花鏡添妝,唇色濃點胭脂,眸暗如潭。攜婢往聽風堂去而去。)
日子平靜不過幾月,可算是又鬧騰起來了。太皇太後大擺壽宴,縱然是我這種安心在居所裏養胎的也不得不聽。
端常在,江姑姑,前者倒是聽旁饒碎話了解到幾分,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甚得帝寵,可未曾想過連那邊太皇太後也信賴她至極。江姑姑自然不必,自己在宮女院一直扶持的勢力。沈姑姑一死,怕是她江晚歸野心急劇膨脹,如今也不敢完全信任。
思索之際浣紗道是惠貴人求見。巧了。便讓純姝給請了進來。
(不消片刻便有人來迎,耳畔東珠順風一晃,漫不經心抬手一捋,指尖兒涼涼滑過麵龐,眉眼輕彎。)
“有罪之人,怎敢入內?”
(古有神獸饕鬄,殘卷風雲,興許——難及人心,我便是其中之一終究含笑,細看又非,突然雙膝跪地,朗聲道。)
“嬪妾惠貴人,特來向您請罪。”
清脆聲入耳,一瞬間有那麼一絲訝異。當然傻子也曉得她怎是來請罪的。唯一疑惑的便是不知道她今兒個葫蘆裏裝的是什麼藥。
未令她平身。細細端量自個兒十指的蔻甲,冷不丁幹笑一聲:“那惠貴裙是,你犯了什麼罪?”
(心中有數,索綽羅氏顧及顏麵也會出來見我一麵,她此刻定是納悶我這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不出我所料有佳人來,踩花盆,銀鈴啷當,簌簌,我隻將頭埋得更低。)
“正是為那謠言一事,前來請罪,榮貴妃對外不見客,嬪妾思來想去才來您這兒。”
(眉下一雙妙目流轉,微抬首,續話。)
“嬪妾一早與赫舍裏常在相逢,不過打照麵一下,那赫舍裏常在就忘了規矩自個兒起身,嘴上是嬪妾擔心她身子弱,可……宮裏規矩嚴,嬪妾出言訓話一二,誰知赫舍裏常在就跪在地上,口口聲聲嬪妾仗勢欺人!”
(又吞吞吐吐地道。)
“如今,您未讓嬪妾起身,嬪妾寧願在烈日下跪上個四五,也不敢起身,於嬪妾而言,清嬪這是恪守宮規,但依赫舍裏常在所言,便是——便是您仗勢欺人。嬪妾嘴愚,您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