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恭仁太後用力的一甩寬寬的袖袍,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站好後,卿克強來到榮貴嬪的身邊,沉聲道:“榮貴嬪,我有話要問你,抬起頭來。”
榮貴嬪有氣無力的抬起了腦袋,兩眼無神的看向卿克強道:“你是?”在暗無日的長春宮裏關了這麼多,讓從前一直養尊處優的她,開始漸漸失去了本來的樣貌,變成了如今這幅行屍走肉的模樣——腦子渾渾噩噩之下,連卿克強是誰都一時間認不出來了。
看到榮貴嬪如此萎靡不振的樣子,卿克強心下一喜,看來自己的計劃倒是更方便完成了。
卿克強整張臉貼到榮貴嬪的麵前,搖了搖榮貴嬪的身體道:“榮貴嬪醒一醒,看清楚,我是玉貴人。”
榮貴嬪聞言,渾身打了個激靈,終於認出了眼前的人是卿克強,驚喜道:“郭妹妹,原來是你,你是要來救我出去的對吧?快,快救我離開這裏!”
卿克強聽到這話後,眉頭微微一皺,幸好如今榮貴嬪剛剛清醒,話聲音還含糊不清,不然若是這幾句話被金玄暨與恭仁太後給聽到了,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呢。
卿克強想到這裏,為了避免接下來的話被金玄暨和恭仁太後給聽到,她用隻有自己兩人才能夠聽到的音量道:“要想我救你出來可以,不過你必須得把此物服下!不然不止恭仁太後要死,你也得死!”罷,從懷裏拿出一隻金燦燦的蟲子,塞到了榮貴嬪的手裏。原來這在場所有誕孕了皇子的妃嬪們,大半蕭德女都認得,除了有那麼幾個長年抱病在身,不能來中宮請安的,或者早已失寵失勢自己免了她們來中宮請安的以外,這大部分的妃嬪們蕭德女都可以排除她們的皇子與那個老東西勾結在一起的嫌疑。
因為這些妃嬪們所誕孕的大部分皇子,蕭德女也都認得,並沒有哪一個長相是跟那個所謂斌兒派來的人形同的,所以自然也能一並的排除嫌疑了。當然,這得是在這個所謂斌兒派來的人就是那個老東西口中的燁兒為前提的情況下。
至於那些個蕭德女已經不認得的妃嬪們所誕孕的皇子,她也亦是不認得的。畢竟這幾個妃嬪們長的也有十幾年,短的亦有七八年沒帶著皇子們過來給她請過安了,而就算是每逢宮裏大慶節日三十六宮同聚歡慶的時候,她也是從來不會把目光放在這群不在冷宮但卻形同住在冷宮裏一般的妃嬪們身上,再加上她也自認沒有那過目不忘的本領,所以蕭德女自然也就不認得她們了。
當蕭德女還在仔細的度量著那幾個尾隨在最後的妃嬪們之時,夏青青卻是表情愣愣的對著腳下的一個東西發起了呆。
原來方才那蕭德女的輕輕一勾腳,竟然不偏不倚的把那顆朱嬪的頭顱踢到了夏青青的身邊,也不知這朱嬪是否是死不瞑目,那眼睛睜得渾圓渾圓,淩亂的頭發披散著,形同一個女鬼一般可怖。唇角處雖然已經不再顫抖了,但看著她那張半張著的嘴巴,放佛還能夠在冥冥間聽到她那未聊咒罵聲。
夏青青本以為自己見到這一幕人頭落地的場景,也會跟著那群妃嬪們一樣,害怕的發起抖來,至少也會覺得惡心不已。可當這顆頭顱就這樣直接的落在了她的麵前之時,卻隻覺得自己是在看著一幕十分稀疏平常的場景——沒有害怕,沒有惡心,沒有一絲的異樣福
她不知道是自己本來就是如茨,還是這個皇宮改變了她,就在這麼一的時間裏,把她變成了一個心腸堅硬之人,不再有女子的優柔,不再有女子的軟弱。
“別怕,我在這裏。”一道溫厚低沉的聲音,從夏青青的身邊輕輕傳來,是劉宇燁。
夏青青從彷徨中醒神了過來,一股油然而生的暖意拂過了她的心間,腦海裏閃過了一絲明悟。
是啊,有他在,自己還怕什麼呢?雖然從自己決定要嫁於他為妻的那一刻開始,自己也注定是要在這宮中生活了,但隻要有他在,就算這宮中再如何的會扭曲人心,但隻要自己與他相互的心永遠不變,那就什麼都不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