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煙消雲散都是夢(2 / 2)

夢霜到底喜歡錢舒益嗎?隻有她自己知道。或許在她最內心處,還有一個更不該愛的男人,隻是,她沒有辦法忘記,隻好選擇一個來試圖讓別人不要誤會。

人生總是這麼複雜。也許你遇到了對的人,卻因為誤會,又錯過了彼此。那時候,想挽回就已經晚了。花開花敗,物是人非。

日子算是平靜了,波瀾不驚。冬天還是來了,瓷白是個怕冷的人,每到冬天都不敢多出去。地上也冷了,孫宇澤還是鋪著地毯睡地上。對於那麼執著的人,瓷白有些不忍心。看著正鋪地毯的孫宇澤說:“別睡地上了。”孫宇澤有些欣喜,難得瓷白竟然還會心疼他,那不會是讓他也睡床上?他故意停下來,等著瓷白說下去。

瓷白看了一眼孫宇澤,知道他是誤會了。淡淡的說:“回你房間吧。”

孫宇澤好似被澆了一盆涼水。他也不是臉皮厚的人,既然她已經那麼說了。他無奈的拿起東西離開了。

雖然瓷白的心裏還是不時的會想起馮敬寅,想起最後一次見他,他說的話。可是,他已經失憶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跟茹心打過幾次電話,瓷白有意無意的總會打探一下馮敬寅最近的消息。也不知道那天,她們走後,他怎麼樣了。畢竟茹心在臨池,林家和馮家又是親戚,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茹心也很理解瓷白,告訴瓷白馮敬寅失憶了,但是還依然是馮少將,每天都忙於公事。隻是對以前有些人有些事缺乏了記憶。左紫環恰好可以利用這個缺口了,給馮敬寅一直講述著他們多相愛,也讓所有人不能提起瓷白。但是馮敬寅心裏好像一直有一些難過,總是喜歡素雅的旗袍,總會說,很熟悉。

瓷白靜靜的聽著茹心的敘述,心裏淡淡的卻又難過著。希望敬寅能過的好吧,他也是個好人,隻是他們沒有緣分,兩個對的人,卻在錯的時間相遇。

瓷白也關係著茹心的近況,茹心變的更加淡然了。林子謙前些日子去了上海,把青子和孩子也帶走了。

瓷白難過的問:“那你?”茹心笑著說:“我怎麼?我一個人多好啊。嗬嗬,一身輕鬆的。”簡單看似瀟灑的話裏透著那種無奈,隻有瓷白能理解。

許茹心一直都是個好女人,從剛開始的敢愛敢恨,變的向命運低頭,然後守著那可憐的尊嚴,淡淡的釋然。或許這也是一件好事。瓷白心裏敬佩茹心,她比自己堅強,也比自己瀟灑。

家裏好像變的有些冷清了。少奶奶可煙近日身體越累越差。也不出去看戲打麻將了。每天都呆在她房間裏。平時那麼健康的一個人,說病倒就病倒了。瓷白聽小翠說,可煙有一種遺傳病,她母親當年也是得了那種病去世的,很致命的病。

即使可煙再怎麼害過她,可是,看到現在可煙臥病在床,找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聽夢霜說,好像已經病倒骨髓。瓷白也不懂醫,隻是夢霜看了後也歎著氣說,沒有辦法。

瓷白有時間就陪在可煙跟前,給她倒水喂藥。孫宇澤也偶爾晚上鋪著地毯睡著可煙房間照顧她。

那一晚,很安靜,瘦弱的可煙躺在病床上,用最後的力氣說完了她的臨終話,她告訴了孫宇澤,其實不是瓷白自己不想要他們的孩子,而是她下的紅花,是可煙害了瓷白,是可煙親手殺了孫宇澤的孩子。她病怏怏已經沒多久了,說出來倒讓她心裏舒坦了。

孫宇澤站在可煙旁邊,聽到這裏,他的淚水竟然就落下來了,他強忍著悲痛,一個是自己的結發妻子,雖然沒有愛情,但是畢竟還是有一點感情的,一邊是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他內心的糾結,他多想仰頭大吼一聲,可是,她已經沒有時日了,正在用期待原諒的眼神看著他們。他掉著一顆顆滾燙的淚珠,難過的露出笑容,平日裏,這笑容多迷人啊,今天,卻是那麼的讓人心疼,他點點頭,沙啞的說:“我原諒你了。”

可煙又看著旁邊的瓷白,瓷白知道是想得到自己的原諒。其實瓷白一直好像沒有多怨恨可煙般,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當失去這個孩子時,她內心的痛苦和無助,沒有人能體會。都是女人。在這個時候,瓷白隻能含著淚水,點頭答應。

可煙這才滿意又舒心的閉上眼睛。

生命總是這麼脆弱,不久之前,可煙還是那麼的活躍,就在轉眼間,已經是邁入死亡線上的人了。

瓷白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可煙,突然覺得有一種感悟。活著,是一種奢侈,所以要珍惜生活,珍惜身邊對自己好的人。畢竟都來之不易。以前,過去的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