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穿著以前的舊衣服,但是顯得那麼寬鬆,她又瘦了。
院子裏,除了瓷白和翠兒,沒有第二個人了。這種天氣,大家都寧願呆在房子裏,或者睡午覺。瓷白也不說話,就隻呆呆的看著院子裏的花花草草。
少奶奶可煙撐著洋傘走過來,放下傘說著:“三妹怎麼坐在這裏啊?快回房間吧,這蚊蟲多,別感染了。”
瓷白淡淡的對翠兒說:“你先回屋子去,我和少奶奶說幾句話。”
可煙也坐在亭子裏的椅子上,自己倒上茶水。說著:“你這身體……”話還沒說完,瓷白就笑著說:“讓少奶奶操心了,您的紅花效果挺不錯。”
可煙聽到這,倒茶的手不禁抖了下,連忙掩飾住自己的緊張,哆嗦著說:“什麼紅花啊?我不知道。”
瓷白的手,纖細柔長的手輕輕搭在可煙有些發抖的手上,看著可煙的眼睛,淡淡的說:“少奶奶的手怎麼這麼抖啊?不過,您可以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已經替你背了黑鍋。”
可煙有點難以置信,臉色變得蒼白,抽回自己的手,疑問道:“你怎麼知道?”
瓷白也收回手,麵色改為沉重和嚴肅說著:“看來我猜對了。”瓷白沒想到這麼簡單可煙就承認了。在保胎藥裏麵放紅花,這必然是孫家的人做的,而且是對自己有潛在敵意的人,除了可煙,瓷白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了。但是當她醒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要讓孫宇澤更痛苦,還要讓他明白,他再怎麼對自己好,都是無用功,自己不會感激他,更不會愛上他。
可煙瞬間覺得自己被欺騙,而又被抓住把柄,變得氣氛,但是又不敢發泄,隻好平緩自己,說道:“是我。你想怎麼樣?”
瓷白歎口氣,輕聲說:“隻是讓您幫我一個小忙,當然是您能幫到的。”
可煙的心微微平順,心想著隻要能滿足瓷白的要求,她就不會說出去,自己也不會有危險。順手拿起茶杯問道:“什麼忙?”
瓷白認真的說著:“我想讓你幫我逃出鬆陽,任何地方都行。除了鬆陽和臨池這兩個地方。”
可煙聽的有些不明白,問:“你的意思……我有點不明白,是……背著宇澤離開這裏?”
瓷白肯定的點點頭。
可煙連忙搖著頭說:“不行,他要是知道是我幫你逃走的,一定不會放過我。”
瓷白輕笑著反問到:“那他要是知道你下紅花害了他的孩子就會原諒你嗎?”
可煙渾身打著冷顫,天氣明明這麼熱的。她竟然冒出了冷汗。她看著眼前的瓷白,這個她由內嫉妒的女人,思考了幾秒鍾,點頭應允:“好,但是不管事成事敗,你都不能把我說出去。”
瓷白心裏也算放下一塊心石,點點頭說:“恩。你放心吧。”當瓷白的孩子沒有了的那刻,她的心完全如死灰,泛不起半點波瀾。也是眼前這個女人,害死了她的孩子。瓷白也應該恨她,但是瓷白沒有給孫宇澤說出真相,而是替可煙頂了罪名。瓷白的心裏苦笑著,並不是自己多麼高尚的真心替可煙頂罪,而是,她已經無路可走,她隻能利用這最後一次機會再賭一次。何時她已經變得如此利用計謀?瓷白突然想到了翠兒,她相信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翠兒對她是最忠誠的,而且她在這個家裏值得信賴的就是翠兒了。
瓷白上次故意跟翠兒一起上街,然後等翠兒買來糖葫蘆給她吃,她提前吃下其他藥。然後藥性發作自己難受的倒地昏迷。孫宇澤對翠兒沒有好好照顧她很生氣,趕走了翠兒。她又做回好人,讓孫宇澤把翠兒找回來。那麼翠兒就會對孫宇澤感到害怕,也同時對自己感到感激和忠誠。在這個孫家,瓷白無親無故,她不得不發展一個值得信賴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