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瓷白,對可煙來說都一樣,這句話倒是真的。孫宇澤看著她,狠狠的說道:“我先相信你一次,等瓷白蘇醒了,要是知道是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瓷白躺了兩天兩夜才蘇醒過來。她已經完全脫離了血色,滿臉蒼白。孫宇澤寸步不離的守在她旁邊,看到她醒來,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的他終於露出了笑容。他高興的說著:“你終於醒了。”
瓷白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孫宇澤從來沒有見過瓷白笑的這麼燦爛。心裏暖暖的,雖然沒了孩子,但是瓷白還在,隻要她好,就行。況且,她還對自己笑了。孫宇澤舒心的也笑著。
瓷白笑容絢爛,嘴唇發幹,但是還是擠出一句話:“你難過麼?”
孫宇澤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起來,瓷白的臉上還是笑容。他不明白瓷白為什麼會這麼問。或者瓷白想要證實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乎她吧。他點點頭:“難過,難過的要死。”
瓷白也點點頭,微笑著說:“看到你這麼難過,我就舒心了。”
他不敢相信瓷白說的話。他的拳頭緊緊的握著,嘶啞的問:“為什麼?”
瓷白依然笑著看著他,說:“因為你殺了我的孩子,我要讓你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
孫宇澤的臉色變的蒼白,他搖著頭,他努力讓自己不要相信她的話,或許她瘋了。他虛弱的說:“這也是你的孩子,是我們共同的孩子。”
瓷白輕哼一聲,冷笑著說:“不,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孫宇澤暴怒想扇她一巴掌。手已經伸在空中,卻還是氣憤的甩了下來。然後一字一句透著痛苦:“你,你竟然這麼心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說完,他停了片刻,他又加了一句:“你,還是那麼恨我。”然後氣的摔門而出,隻剩下瓷白,轉瞬從抹抹笑容變成滿臉憂柔。呆呆的坐在床上兩眼空洞,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希望般。
丫鬟們知道孫部長因為三太太流產的事情很難過,但是卻不知道為何孫部長從三太太房間出來後變得那麼怒火衝天。也沒人敢上前攔住孫部長,他把家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瓷白躺在床上,麵無表情的聽著外麵孫宇澤痛苦的嘶吼聲和一件一件瓷器被砸碎刺耳的聲音。
孫宇澤瘋了一般,砸完東西,耗盡了他所有的力量般,狠狠的跌在地上。無力脆弱的仰著臉,任淚水灑花他的臉。
孫家的氣氛幾乎跌落在穀底,沒有人敢大聲說話。大家都輕足細語。待孫宇澤緩過神,他拿過外套,狠狠的出去了。
翠兒熬了補血養神湯給瓷白喝,眼角也微微泛紅的說著:“三太太,我都聽說了……您怎麼就那樣?”說到這兒,翠兒也不敢開口了。遞過湯,咬著牙齒。
瓷白虛弱的接過湯,渾身無力,她的手端著那小小的湯碗也很費力,她慢慢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抬起手臂呡了一口,她那幹裂泛白的嘴唇似乎有些活力。瓷白擠出一抹笑容說:“湯真的很好喝,再去給我熬一些過來。”
翠兒看著麵前失去血色的瓷白,心裏有些心疼,聽到她的話,點點頭,吸吸鼻子,說:“恩。”然後就出去了。
看到翠兒出去,瓷白才輕輕放下那碗還沒喝完的湯,歎口氣。又躺了下去。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