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暗,已經到了初夏的季節。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青草香,人們的心情也因為季節變得熱情起來。
豪華的大使館前,守衛喊了一聲:“孫部長攜夫人們到。”屋子裏已經來了很多名門之後和軍閥官員。
裏麵的日本公聽到孫部長來了,使連忙攜著身邊穿著和服的日本太太恭恭敬敬的迎上去,用不是很流利的中文說著:“歡迎歡迎啊。”
孫宇澤嘴角微微笑著說:“謝謝公使大人的盛情款待。”瓷白跟著少奶奶和豫西三個人站在孫宇澤的側身後,不敢說話。
那日本女人朝他們點點頭,鞠著躬,算是禮貌的問候。日本大使看著旁邊的三位女人問著:“這三位?”
孫宇澤笑著說:“都是鄙人的夫人。”說完,看了眼旁邊的可煙,豫西還有瓷白。
可煙和豫西立刻明白了孫宇澤的意思。笑著跟日本公使打招呼說:“公使大人好。”
隻有一旁的瓷白,冷冷的站在旁邊,沒有一絲笑容,冷冰冰的也不說話。日本公使本來還笑著跟幾位說話,結果看到瓷白冰霜的麵容,不禁疑惑的問道:“這位夫人對我是不是有意見?”
瓷白輕輕搖搖頭,低聲說:“不好意思……”旁邊的孫宇澤輕輕摟過瓷白到跟前,說:“不好意思公使大人,她今天不舒服,所以有些失態,還望公使大人見諒。”
公使聽了,笑著說:“哪裏哪裏。看來孫部長要多多關心夫人的身體啊。”孫宇澤點點頭說:“讓公使大人見笑了。”說完日本公使和夫人招呼孫宇澤他們不必客氣,就招呼別人去了。
瓷白從孫宇澤的懷裏掙脫出來。孫宇澤也沒有看她,就朝一旁走去跟別人打招呼了。可煙和豫西兩個人笑著也跟了過去。隻有瓷白靜靜的朝最角落走去。這裏的來客都是軍閥或者政委的高層,帶著太太們,聽著音樂,聊著天。瓷白不認識一個人。隻好一個人在一旁呆呆的站著。
這時,公使夫人走了過來。這是一個長相很和藹的女人,穿著和服,輕輕走著。笑著用中文說:“您好,我看您一個人就過來跟您聊聊天。”
瓷白對日本女人都有一種感覺,很溫柔很善解人意。比如,她以前認識的佐藤青子。瓷白點點頭微笑著說:“謝謝您。不過,我習慣了。”
公使夫人輕輕搖搖頭說:“看得出來你不開心。不過沒關係。今晚希望你能在這裏放鬆一些。”又想了想,笑著問“我來鬆陽一個月了,也沒有時間出去轉一轉。孫夫人知道鬆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瓷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對不起,我對鬆陽也不熟悉。也不知道。”
公使夫人驚奇的看著她,有點不解。好奇的說:“您不是鬆陽人啊?”
瓷白點點頭,但是回憶到自己的家鄉,心中有些痛楚。但是還是帶著淺笑說:“恩,我是臨池人。”
公使夫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然後笑著說:“孫夫人您慢用。我先去那邊了。”
瓷白微微含頭跟公使夫人道過謝,一個人站在一旁。看著周圍熱鬧的人群,以前她也經常去參加一些派對。都是馮敬寅帶她去的,現在卻換成另一個男人。她心裏異常難過。她正發愣著,有個男人不小心撞到自己,她腳步有點不穩,輕輕後退了幾步。
那個男人手上的酒杯灑出幾滴酒,他拍了拍衣服,然後抬起頭看了瓷白一眼,想了想說:“你,你是,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哦,對了,你是紅芙的朋友。楚小姐啊。”
瓷白身子退後了小步,也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穿著灰黑的中山裝,也似哪裏見過,回憶了片刻,恍然大悟露出笑容回答:“哦,您是殷先生。好久不見。”眼前這男人正是紅芙以前帶她去舞廳,坐在她旁邊的殷先生,號稱錢字當鋪的少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