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遞過熱水給她，輕輕問著：“怎麼了？”
紅芙接過水，繼續：“隻是，他不可能娶我。我就是一個歌女，他偶爾過來會陪陪我。我知道，要是他真心喜歡我，就不會再讓我去歌廳的。可是……我就沒有那麼好命。”紅芙喝了一口水，歎著氣，好似回憶著，又繼續說“和我一起在舞廳唱歌的豫西人家就有那樣的好命。哎。說實話吧，我跟劉司長這樣，也不是圖他的錢什麼的，我真的挺愛他，女人，就是這樣傻，明明知道他不愛自己，還要卑賤的堅持。”
瓷白仔細的聽著，也替她傷感。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現在都沒有人安慰自己，她何談去安慰別人。但是也還是笑著說：“你不是說你那個朋友挺好命嘛，雖然我不知道她的事情。但是你要有信心，你會跟她一樣的。”
紅芙苦笑著搖搖頭，說：“怎麼可能……”但是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然後隨便扯了幾句閑話，兩個人準備收拾一下出去吃飯。
晚上紅芙又過來召喚瓷白一起去舞廳。瓷白推脫著說：“今天晚上就不去了，有點累，想早點休息。”紅芙搖著頭笑著說：“哪累啊？好啦，今天我不用上台，就在下麵跟你喝東西。回來你好好休息。”說完，也不管瓷白願不願意，就拉著她換衣服了。
瓷白無奈的隻好聽著她的話，想著，也就最後一次了，她也要離開了，算了，就在陪陪紅芙。就跟著她又出了門。
還是一樣的熱鬧，還是一樣的歌舞升平，還是一樣的燈紅酒綠。紅芙領著瓷白熟悉的就到了一個包間，楓子又熱情的過來招呼著兩位小姐，送來兩杯洋酒。
瓷白看著洋酒，皺著眉，在紅芙耳朵跟前輕聲說著：“我喝不了酒。”紅芙笑著拿起酒杯遞給她，說：“沒事，就一杯。放心吧。”然後轉過頭對楓子說“拿個果汁過來吧。”
瓷白也不好推脫，隻好跟她幹杯。紅芙坐在那裏，眼睛一直看著周圍，好像在找什麼。又有點失望。瓷白心想，應該是看劉司長吧。隻是，估計劉司長今天沒有來。
過了一會，來了三個男人，看到紅芙坐在那裏抽煙就進到她們的包間。領頭的那個男人剃著短短的平頭，臉上有些橫肉，一種陰森的感覺。一進來就坐在紅芙旁邊。另外兩個應該是他的小弟。站在他身後，一個小弟諂媚又有點低聲的說著：“紅芙小姐，龍哥來了你還不敬酒。”
瓷白心裏有點緊張，這龍哥看起來來頭不小。隻是，紅芙卻沒有理他，繼續獨自抽著煙。那小弟就急了：“紅芙小姐，不要做事太絕了啊，要不然大家都會難看的。”
剛說完，那龍哥左側最角上揚，冷笑著打斷小弟的話，說：“紅芙小姐，肯賞光的話就喝一杯。”說完端起自己的酒杯，示意紅芙也端起來。
紅芙沒有拿起酒杯，不緊不慢的開口：“龍哥要是沒什麼事就先請出去吧，紅芙還有朋友要陪，恕我沒時間招待您。”說完毫不客氣的看都不看他。
龍哥應該很沒麵子，但是他還是笑著放下酒杯，站起來說：“既然紅芙小姐這樣說了，那改日再來聚。”說完冷臉就走。
瓷白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擔心的問著：“紅芙，這龍哥應該來頭不小，你這樣沒事吧。”
紅芙笑著說：“我才不管呢。以前還多擔待他的，結果上次有件事求他幫忙，他也冷著臉沒有幫。雖然說，這種地方，大家都戴著麵具，麵麵上都很好，私下又互相勾結陷害的。但是，我現在沒心情跟他們玩這遊戲。”
瓷白聽了也隻好不說話。兩個人喝著東西看著台上跳著舞。時間也不早了，瓷白跟紅芙起身也該回去了。
一出舞廳的門，外麵還是微微涼風吹過。路上已經沒有行人了。她兩就順著馬路走著，準備招輛車回去。兩個人等著車，突然一輛汽車就衝了過來，車速很快，車前燈明晃晃的刺著她們的眼睛。瓷白立刻明白這車應該是衝著紅芙來的，紅芙卻被突然其來的車子驚的沒有反應過來。瓷白連忙在千鈞一發的一刻，狠狠的推開愣在她旁邊的紅芙，然後自己卻沒有時間閃躲。